皇太妃并不知道祜王和夏宛儿的计划,她只是严密的监视夏宛儿,这里的风吹草动,她都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她听说夏宛今天穿戴整齐,准备与群臣商议国事,担心其中有什么变故,因此前来试探。
云中逸拉着李竹因的手,就如他平时拉着夏宛儿的手一样,眼前局势危急,除了紧张之外,他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李竹因就不同了,她与云中逸从来没有过肢体的接触,云中逸拉她的瞬间,让她浑身一颤,一颗心跳作一团,胸脯夸张的起伏,无法控制。
云中逸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手心发凉,还以为她是因为紧张才如此,没有想到别处。皇太妃也能看出李竹因的异常,她以为夏宛儿中毒之后,身体虚弱,故而如此,也没有在意。
夏宛儿躲在暗处,也看出李竹因有些失态,她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楚是悲是喜。悲的是,她机关算尽,终于还是与云中逸无缘,从此阴阳两隔,各安天命;喜的是,李竹因与云中逸虽然经历了沧海桑田的人间巨变,但李竹因对云中逸的感情没有丝毫的改变,在这世间,唯一让他割舍不下的,就是云中逸,在离开人世之前,能看到云中逸有人照顾,有一个好的归宿,她感到万分的欣慰。
皇太妃没有阻拦他们,但有皇太妃的监视,夏宛儿就不能与他们同行了。没有夏宛儿在场,祜王孤木难支,萧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高恕的态度又不明朗,其他朝臣不过是随风倒的乌合之众,倒不足为虑。
夏宛儿担心局势失控,不知道李竹因是否能顺利的坐在大宛公主的宝座,将大宛的最高权力,收入囊中,绞尽脑汁想办法,如何才能亲临现场,助祜王一臂之力,让云中逸和李竹因名正言顺。
皇太妃并没有马上离开,她隐约感觉到,夏宛儿虽然身中剧毒,却没有屈服,她可能正在酝酿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宫变,于是命人在夏宛儿的住处仔细搜寻,想找到蛛丝马迹。夏宛儿被困在宫殿之中,处境十分危险。
李殊琼遇见的那个粗使小丫头名叫芸儿,是个机灵鬼,也想出人头地,因此处处留心,时时在意,今见李竹因走路的姿势与殿下不同,再想想近日来发生的事情,猜到皇太妃此次前来,必有缘故,虽不知内情,却觉得应该想办法将皇太妃引开。
小丫头思来想去,没有好办法,忽见太妃跟前的大红人走了过来,她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主意,连忙装作慌慌张张的样子,撞到太妃的大红人,红人习惯了仗势欺人,从来都是她打别人,哪里受得了别人撞她,伸手就是一巴掌,把芸儿打得眼冒金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不止。
大红人骂道:“死了爹妈的小杂种,急着奔丧吗?”
芸儿一边磕头,一边在心里骂道:“我生下来就没见过爹妈,是大白天撞到鬼了,你的死期马上就到了。”
大红人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总算出了气,见这个小丫头也怪可怜的,就说道:“你还不滚蛋吗?若不是嫌打你脏了我的手,定要把你屁股打开了花。”
芸儿见她的口气已经十分缓和,这才说道:“奴婢该死,不该撞了姐姐。只是奴婢觉得事情奇怪,担心有什么变故,故此才惊慌失措,还请姐姐恕罪。”
大红人冷静下来,问道:“你紧张什么?哪里奇怪?”
芸儿道:“殿下已经许久没有出去了,突然出去,必有缘故。”
大红人连忙问道:“你觉得是什么缘故?”
芸儿道:“奴婢只是个姐使的丫头,哪里知道内情呢?只是凭直觉罢了,姐姐若想知道是什么缘故,请皇太妃去看看便可知晓,也好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