祜王思维敏捷,虑事周全,早已经想到摄政王萧鹏会从中作梗,将可能出现的情况都事先做了准备,既然是有备而来,自然胸有成竹。
他见多识广,阅人无数,用眼睛的余光一扫,就知道群臣心中所想,那几个跟着萧鹏屁股转的人,祜王也心中有数,料他们兴不起多大的风浪,在这场角逐之中,唯一的变数就是国师高恕,这个人藏而不露,隐而不发,城府颇深,让人捉摸不透,祜王一直在密切的观察此人的举动,见他表情自然,与往日相比,没有任何变化,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祜王让群臣充分的表演,然后才说道:“大宛宫殿,戒备森严,异仙是如何进来的?异仙有内应,否则,凭他武艺再高,进得来,也休想全身而退!”
祜王犀利的目光,落在太妃的身上,她心中有鬼,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连忙掩饰道:“王爷怎么顾左右而言它?莫非是心虚了吗?群臣都想知道,王爷既知公主是假,为什么不揭穿她?本宫也想知道,近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王爷一心想要把这个大宛仇敌,捧上公主的宝座,莫非是天子对王爷有什么许诺吗?”
太妃这几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群臣立即炸开了锅,议论纷纷,忽然有人说道:“我们听说,卢焕前几日去了趟中原,不知鬼鬼祟祟的与中原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群臣听说祜王背地里派人去了中原,更是一片哗然,局势几近失控。李殊琼自觉是外人,又听出他们对父亲怀有敌意,不便插嘴,眼见着祜王一人难撑局面,只有着急的份,虽然浑身是嘴,却不敢说一句话,只怕适得其反,用眼睛看着云中逸,希望他能帮着祜王,应付眼下的危局。
云中逸虽贵为驸马,毕竟是中原的王爷,一向主动避嫌,不参与大宛的事务,但他听到这里,实在忍耐不住,对群臣说道:“王爷为什么要派卢焕到中原去?一个家奴,能得到天子的召见吗?王爷属下,身居高位者众多,自然派一个有口才,有地位的人去,才能与天子讨价还价吧。何况,本王在此,是最好的桥梁,若祜王想跟天子做什么交易,跟本王说一声,就万事大吉了,何必派人千里迢迢去中原呢?何况,小婿过府探望叔父,顺理成章,没必要授人以柄吧。”
卢焕道:“北宁王所言极是。在下是一介武夫,若要让我去跟天子谈判,岂不吃亏?王爷府中能说会道的人不少,怎么也得派个巧舌如簧的说客去做这种事吧。在下不过是去中原,将大宛公主李竹因接了回来,沿途保护公主殿下的安全。”
群臣安静下来,每个人最关心的,还是自身的利益,群臣担心被祜王卖了,因此才纷纷跳出来指责祜王,如今听说这不过是捕风捉影,便不再言语了,绝大多数人,还都是骑墙派的,知道哪边都惹不起,也懂得如何明哲保身,在应该闭嘴的时候,老老实实的做个看客。
萧鹏见众人又都缩了回去,不能冷了场,减了气势,于是,他硬着头皮说:“祜王刚才说,公主不知下落,是死是活,都是未知数,怎么能让一个不知来历的夏宛儿冒充公主呢?先宛君只有祜王一个弟弟尚在人世,祜王即便有高风亮节,视权力如粪土,总不能置大宛于不顾吧,就算为了大宛百姓,也应该担当起宛君之责吧。”
再次回到这个尖锐的话题,李殊琼见祜王屡次回避,说明他有难言之隐,他也好奇,为什么祜王当初会同意夏宛儿冒充公主,而没有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