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缘听到燕无意这几句很平常的话,颇有感触,似乎也道出了他的心声,瞬息之间,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之中闪现,或许,他也可以重新开始,和李竹因相濡以沫,想到这里,他的心一阵悸动,连忙说道:“我试了几次都不行,你有把握做到吗?”
燕无意道:“我有幸得到父亲的指点,又苦练了二十来年,你只不过自己揣摩,练了几年时间,显然是功夫不到。”
燕无意说完,轻轻一抖手中的软索,那镰月弯刀轻盈的飞出,落在铜盆的边缘。燕无意又微微一带手腕,铜盆就离开孔洞。燕无意又轻抖手腕,将镰月弯刀收回。
铜盆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漂动,潭水泛起一阵涟漪,过了好一会儿,水面才恢复平静,又如镜面一般,那潭花的绿色花萼,映在潭水之中,分外清晰。
燕无意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水面,钟缘不知他发什么呆,也不便追问,只静静看着,心中既期待他取来花萼,给李竹因解了毒,又盼望着他可以重获新生。
燕无意将镰月弯刀拿在手中,一会儿横过来,一会儿又竖起来,似乎在测量什么。突然,燕无意用力将镰月弯刀掷出,已经不似刚才那么轻松自如,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而凝重。
钟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镰月弯刀,只见它画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在阳光下闪烁了几下耀眼的光芒,便钻进了孔洞。
镰月弯刀虽然顺利的进了孔洞,但软索却受到岩石的阻碍,改变了镰月弯刀的方向,令它向潭花萼的方向飞云,不见了踪影。
钟缘精神紧绷,默默祈祷着燕无意可以取下潭花萼,突然,他又改变了主意,盼望着燕无意这一下失手。
钟缘心想,铜盆已经被移出,若燕无意这一下砍下潭花萼,它势必会落入潭水中化掉,李竹因身上的毒药就不可解了,而燕无意刚才似乎信心满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绝不能让他得逞。
想到此处,钟缘突然伸出手来,抓住软索,只要他干扰了燕无意的行为,那潭花萼就可以幸免于难了。
燕无意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大惊失色,怒道:“你想干什么!”他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控制软索,试图破坏掉钟缘的干扰。
燕无意武功全废,钟缘却一身绝技,哪里能被燕无意左右?钟缘只稍稍一带,镰月弯刀就改变了方向,落入水中。
陈芳柔连忙上前来拉住钟缘,问道:“你不想得到潭花萼了吗?你不想救李竹因了吗?为什么我们帮你,你还要上来捣乱?”
钟缘闷“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心里装着什么鬼,自己知道!燕无意,你始终认为是我使用化功大法,化去你苦心修炼的内力,让你成了一个废人,因此你一直怀恨在心,想要报复我。今天你们夫妻二人,就是想毁了潭花萼,让我失去心上人,生不如死,对不对?”
没等燕无意开口,陈芳柔急了,大声说道:“你血口喷人,我们好心来帮你,你竟然说出这种话来,良心让这山上的神兽给吃了吗?”说完,转身拉着燕无意就要离开,说道:“夫君我们走,不管他的破事了,让他自己想办法去。”
燕无意道:“柔儿,莫说气话。不看僧面,看佛面,李竹因毕竟是李殊琼的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