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琼问钟缘在哪里,本是想让他给夏宛儿治病,并无他意,若钟缘在此,立即给夏宛儿诊治,李殊琼也不会想到别处去,自然无事。
但“钟缘刚才还在”这样的话从李竹因口中说出来,李殊琼心中立刻泛起酸水,顿生醋意,说道:“他就是做贼心虚,谁不知他来给你解毒?他若呆在屋里,倒是心胸坦荡,好好的,为什么要躲出去?可见是心怀鬼胎了。”
夏宛儿道:“你见了他就是冷嘲热讽,他自然要躲着你。”
李殊琼道:“这回可不怪我,是他自己心术不正,才躲出去的,他本本分分的呆在这里解毒,我难道还能无事生非不成?”
夏宛儿道:“好,既然你承认了,以前都怪你无事生非,那这回就怪他一次。”
云中逸连忙打断他二人斗嘴,对李竹因说道:“钟缘去了哪里?夏儿突然就病了,恶心呕吐,快请他出来给看看。”
李竹因道:“可是吃过什么不洁的东西吗?”
云中逸道:“我们吃的都一样,我和你哥都没事,就数她吃的少,还没吃几口,就干呕起来。”
钟缘闻言,走了进来,说道:“云公子莫急,不碍事的。”
云中逸道:“你都还没看,怎么就知无碍?”
钟缘笑道:“为医之道,不只在诊脉,听她刚才跟李殊琼斗嘴,思维敏捷,反应迅速,说明没什么大问题。”
众人听了钟缘的话,皆放下心来,钟缘走上前,将三指搭在夏宛儿脉上,脸上表情怪异,云中逸的小心脏,随着钟缘脸上肌肉的变化而跳动,时快时慢,待他拿开手指,才战战兢兢的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钟缘叹了口气,似有沮丧之色,云中逸的心再次悬到嗓子眼,声音略显颤抖,问道:“她到底得了什么病?要不要紧?你倒是说句话啊,这是想急死人吗?”
钟缘道:“事是好事,只是落在她身上,就未必了,或许就成了灾难。”
云中逸道:“你能不能不绕弯子,给句准话?”
钟缘道:“夏儿怀孕了。对平常夫妻,那是天大的好事,但对你们而言,就是一场灾难了。这孩子若生下来,是活不过三个月的。你们以前也有过孩子,都是在三个月之内死去的。夏儿,还是把孩子打掉吧。”
云中逸道:“这怎么可能?我怕伤了她身子,一直都是很小心的。”
钟缘道:“你是怀疑我的医术吗?那就再多走几家医馆,大宛虽说医生不多,但这里是大宛宫殿,大宛最繁华的地方,医馆也不少的。妇人怀孕,也不是什么难诊的事。”
夏宛儿道:“师兄不必介意,他若不相信你,就在外面找一家医馆了,怎么会折腾那么远,非要找你把脉呢?”
钟缘道:“打胎倒是门学问,我并不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