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因想起那些人的死状,还是心有余悸,但她还是说道:“大宛宫殿不比摄政王府,想必他们没有下毒的机会。”
钟缘道:“秋儿不过是一个最低等、最卑微的丫头,她能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攀上摄政王萧鹏,已经是非同小可了,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萧鹏倒了,她还能顺利的投奔国师高恕,狡兔三窟,绝非等闲,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万不可疏忽大意。”
李竹因道:“只恨我武艺低微,不能杀了她。”
李竹因恨得咬牙切齿,钟缘从来没见她如此愤怒,说道:“我虽有毒药,只是若用这些下三烂的手段,岂不是与秋儿无异了?只怕有人要骂我了。”
卢焕不解男女之情,听不出钟缘在逗李竹因,便说:“钟神医多虑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是君子所为。”
李竹因道:“是啊,钟大哥,你当年毒死废帝的毒药呢?拿出来毒死那个秋儿丫头吧。”
钟缘瞪了一眼李竹因,意思是说:“这种事,宁可烂在肚子里,也不要说出来。”李竹因也意识到她说漏了嘴,连忙一吐舌头。
钟缘明知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是说道:“你不要听信秋儿那丫头胡说八道。毒药我是有的,但我现在自身难保,哪有机会给秋儿下毒呢?就是准备药材,配制烹煮,我也是力不从心的。”
李竹因道:“这有何妨?你告诉我都需要哪些药材,如何采摘,怎样配制,我去毒死她!”
卢焕道:“采药之事,就交给我好了,不劳殿下操心。”
钟缘道:“如此甚好,我们一方面要提防对方下毒,另一方面也要寻找机会,给对方下毒。”
卢焕道:“好,你告诉我都需要什么药材,我这就上山去找。”
钟缘一笑,说道:“若卢壮士不在身边,他们不用毒药,直接动武就行了。”
李竹因道:“那还是我去山里找吧。”
钟缘道:“你一个去山里,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卢焕道:“钟神医想必是有办法的,就不必卖关子了。”
钟缘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来,说道:“这是一种不怎么起眼的野草,劳烦卢壮士种在盆中,它的种子无毒,叶子可以入药,正好治我的伤,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它的花苞泡水,可以美容养颜,延年益寿,竹因平时种植,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它的根须本身也无毒,但经过炮制和配伍,就会成为剧毒之物。”
卢焕道:“药材和毒药,竟然只有一步之遥。”
钟缘道:“世事皆是如此,人心亦然,好与坏,不过一念之间。”
钟缘说这句话时,表情凝重,李竹因知道他是在说自己的心中历程,便试图岔开话题,说道:“如此说来,岂不是我去种更好一些吗?”说完,从卢焕手中拿过花籽,命小丫头找盆填土去了。
高恕也担心秋儿的安危,住在大宛宫殿之中,一为保护她,二为方便探听李竹因的动静。他听说李竹因抱了个孩子回来,一问方知是云中逸和夏宛儿的孩子。
秋儿知道后,对高恕说:“夏宛儿有过两个孩子,皆未过百日,就夭折了,这个孩子如果活过了一百天,那就说明夏宛儿是假公主,我才是真公主,这是个天赐良机。”
高恕道:“若这个孩子百日之内死了呢?”
秋儿道:“我们可以来个偷梁换柱,谁又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