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见来人容貌俊美,衣着不俗,知道他是个大官,连忙擦了一把额头的血迹,跪爬过去,伸手就要抓来人的衣服,被当兵的一脚踢了出去,骂道:“你这脏手,也配摸大人的衣裳吗?”
钟缘看到来人,知道大祸临头,这人是高恕的徒弟,那天打斗时,他也在场,武艺不凡,在高恕的弟子中出类拔萃的人物。
上来几个人,就要把妇人拖走,来人摆手制止了他们,说道:“让她说。”
妇人不敢上前,跪在地上,不住磕头,边哭边说:“我带女儿是来看病的,也不知犯了什么法,还求大人救救我的女儿,让他们把没收的几吊钱还给我,让我带着女儿去找大夫,求大人放了我们母女吧。”
“萧大人,她们衣衫残破,哪里能住得起这样的客栈,哪里能有这么多钱,一定来路不明,因此小人才没收了钱财,带回去严加拷问。”
萧大人道:“她给孩子看病,自然要凑钱的,孩子病着,她们也得住店,这十里八村的,只此一家客栈,你让他们住哪里?”说完,她吩咐身后的女官:“你带孩子到车上,看一看她胸前有没有血莲胎记。”
女官看完,摇头说“没有”,萧大人这才吩咐道:“把她们母女的钱还了,送她们到附近的医馆去。”
为首的宛兵极不情愿,背对着萧大人,朝母女俩挤眉弄眼,大有威胁之意,然后掏出一吊钱来递给那妇人,说道:“萧大人事务繁忙,马上就要离开了,还不过去谢谢萧大人吗?”其中暗示明显,若这妇人得了一吊钱还不知足,还想要另外几吊钱,那么萧大人走后,这些宛兵必将报复她。
那妇人双手接过一吊钱来,只是跪着不起,屋里的人都替她着急,不停的说道:“见好就收吧,快走啊,就算现在要回了钱,以后还想好吗?”
萧大人见那妇人既不言语,也不走,便猜出了端倪,对为首的宛兵说道:“既然是你抓错了她,而且还打伤了她,总要给她一些补偿,让她求医求药,少不得你认栽,自掏腰包吧。”
宛兵不敢违抗,只好自认倒霉,掏出一锭银子给了那妇人,只求萧大人不追究,就是烧高香了。眼见一场风波平息,钟缘问道:“这人是谁?倒有些侠肝义胆。”
“呸,他是萧鹏的徒弟,就随了萧鹏的姓,叫萧喏,最是心狠手辣的伪君子。萧鹏死后,他就跟了高恕,凭借一副好皮囊,同许多贵妇有染,是出了名的贱货,艳名远播。”
钟缘又问:“他功夫如何?”
“此人就两样功夫最好。”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钟缘也不便再多问,只装作心不在焉,看着窗外。
萧喏又问了几句,便带人朝客栈走来,边走边训斥道:“你们也太猖狂得过分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公主和国师亲自交代下来,你们也敢当成儿戏的吗?抓错一两个人,倒不打紧,放走了真凶,你们几个脑袋能担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