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缘闻言,眼中闪现出希望的光芒,崔隐既然住在这里,想必是寻不见岳别枝,要回中原的,或许他有办法过河,连忙说道:“不瞒崔圣主说,我和李竹因闯下大祸,被高恕和秋儿那丫头追杀,已经走投无路了,想到中原安身立命,崔圣主可有什么方法能过得了苍凌河吗?”
崔隐摇头叹惜道:“唉,不瞒钟神医说,我已经困在这里数日之久了,如今正是河水湍急之时,就是水性好的人,也不可能凫过水去,何况我这样不通水性的人呢?前些天有人说,半月之后,有一条私人渡船,买通了宛人,夜间可以偷偷过河,只是价钱特别高,我住在这里,就是等着坐这条船回中原的。后来听说,有人得罪了公主和国师,河面上已经封锁了,鸟都飞不过去,就别说大活人了。”
钟缘道:“惭愧,是我连累了你们。”
崔隐道:“快别说这样的话,我们都是一样的心情,希望能尽自己所能,守土护民,钟神医的义举,在下佩服。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想办法离开宛境,回中原去。只是现在他们要斩尽杀绝,想渡过苍凌河势比登天。今天我们这一闹,高恕肯定能猜到我们要渡河回中原,他们必定要加强河面上的防卫,只怕短期之内过不了河的。就是两岸之上的客栈,他们也会加紧排查,住不得了,我们还得从长计议,先找个藏身之处。”
钟缘道:“高恕和秋儿那丫头誓要斩草除根,必定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想要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也是难上加难啊。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离开大宛,躲过他们的追杀。”
河水湍急,既没有桥梁,又没有船只,崔隐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过河,他看着钟缘,半信半疑的说道:“钟神医若有什么好办法,赶快说来,我们也好立即着手准备,就不要卖什么关子,耽搁时间了。莫非你是想造一条大船,渡过河去吗?”
钟缘知道“造船”一说,不过是崔隐的玩笑话,那么大的动静,不被高恕的人发现,那就奇了,何况,就算买得到船,不等船只下水,就会被查封了。于是,他笑了笑,说道:“既然水路不通,我们就走陆路好了。”
崔隐疑惑的问道:“走陆路?钟神医是想架桥吗?”他随即灵光一闪,继续说道:“若能找到上游河道狭窄的地方,以巨大的树干架在两岸的石头上,倒真能以木代桥。”
钟缘道:“崔圣主对大宛的地形不熟啊,苍凌河上游山势险峻,别说架桥,就是攀援也艰难。况且,常有异兽出没,时有瘴气弥漫,是死亡之地。我们不能涉水,就来个越岭好了。从望阙山的支脉绕过去,可以到达狄境,这条路我们以前走过的。到了狄境,暂避一时,再想办法转道进入中原,如今狄人与我们交好,从狄境回中原,应该不难。虽然此行路途遥远,又多艰险,但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要强。”
崔隐道:“既如此说,那我就再送钟神医一程吧,正好也一同回中原去。”
钟缘道:“崔圣主不必如此冒险,待我和李竹因走后,苍凌河很快就会解禁的,虽然是私渡,但还是走这里比较安全一些,深山密林,异兽经常出没,我们是没有别的办法可选择,崔圣主没必要跟我们涉险。”
崔隐道:“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我们还是同舟共济吧,以后还要同仇敌忾呢。”
钟缘道:“如此说来,我先谢过崔圣主了。”钟缘心想,有了崔隐护佑,就不必担心路上遇到官兵了,崔隐的武艺,那是天下闻名的,就是高恕亲自来了,只怕也不是崔隐的对手,自然高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