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隐和钟缘看到前面人影一晃,还以为是高恕的追兵到了,连忙隐蔽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功夫,见那人影也不离开,挂在树上悠闲自在。
崔隐对这一带不熟,问道:“钟神医,这一带可有什么古怪的高人吗?”
钟缘道:“望阙山支脉,主要是崔寥和卢超在这里兴风作浪,再者,离这儿稍远一些的骆梅花,他们死后,望阙山一带就再也没有听说过什么古怪的事情了。”
崔隐思考一阵,说道:“我上前去,探个究竟,若有什么意外,你立即离开此地。”
钟缘道:“若是平日里,这种危险的事情,在下断不敢跟崔圣主争的,只是现在崔圣主还未完全恢复,若有什么意外情况,以在下的微末功夫,是逃不掉的。倒不如让崔圣主脱离险境,再过几日,崔圣主就可恢复功力,回到中原。何况,这事儿原本也是我惹出来的,自然是我来承担,连累崔圣主受伤,在下心里已经十分过意不去了。”
钟缘说完,从大树后面绕了出来,小心谨慎的奔向那挂着人的树杈。待到了近前,钟缘才发现,这是一件女子的衣物,挂在树枝上,被风吹得鼓了起来,远远的看着,就像是人影晃动。他连忙招手让崔隐过来,并对他说:“这件衣服,我认得的,是陈芳柔弟子身上穿的。萧喏杀的那个人,也曾经穿了这么一件衣服。或许是她脱下来的,打斗之中,顾不得包裹,就散落在此。”
崔隐道:“这里没有打斗的迹象,这件衣服大概是被风吹过来的,我们迎着风走,应该能找到打斗的现场。”
二人加快了脚步,果然沿途看到许多失落的东西,钟缘是心细如尘的人,知道这都是陈芳柔的弟子所遗落,便一路追了过来。
追出数里,始终不闻打斗的声音,也不见有尸体和血迹,崔隐道:“会不会有什么诡计?”
钟缘想了想,说道:“就是刀山火海,也顾不得了。”他看了崔隐一眼,崔隐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我舍命相陪。”
钟缘没有多话,他知道,这样的恩情,不是语言所能感谢的,亦不需要语言来感谢。他们又走了数里,再次看到了女子的衣物,与刚才看到的衣服一模一样。钟缘连忙停下脚步,思索片刻,对崔隐说:“崔圣主,若说刚才那件衣服是失落的,眼下这件,一定是穿在身上的,她们也没有多余的衣服可以换洗,一定有什么蹊跷。”
崔隐道:“她们会不会脱下衣服下,换了便装,也好骗过高恕的追兵?”
钟缘道:“若想瞒天过海,不可能把衣服和其他物品丢了一路啊,肯定是埋起来。”
崔隐见钟缘十分焦急,又安慰说:“或许她们是故意留下衣物,将高恕引入歧途,她们也好顺着另一条道路逃跑。”
钟缘道:“高恕一见这个布局,就知道是故意引他上钩了。高恕此人,生性多疑,对谁都不相信,因此也没有人追随他。他如果看到这个场景,肯定会定下联络的信号,分兵阻击,并派人回去调集人马,增派人手。”
崔隐道:“那以钟神医对高恕的了解,这是怎么回事呢?”
钟缘道:“很可能如崔圣主所说,高恕已经将他们都抓住了,只是利用他们身上的东西来诱捕我们。”
崔隐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要走这条路了,立即改变方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