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喏身体素质好,又伤得不重,何况萧吟已经做了初步的处理,并无大碍。宛医见萧喏呻吟得厉害,知道他是有意博取殿下的同情,只好附和着说道:“萧大人伤势不轻,但还没有性命之忧。只是需要调理一段时间。”
秋儿听说他没有性命之忧,这才放心,萧喏一脸不高兴,骂道:“老不死的,你会不会看病?谁问你有没有性命之忧了,可能残废?”说完这番话,觉得有些不妥,连忙补充道:“我现在走路都艰难,若落下残疾,便不能替殿下分忧了。”
医生偷眼看了看萧喏,想从他的表情上求得答案,可惜没能捕获到有价值的信息,只能来个模棱两可,给自己留下转圜的余地,便摇头晃脑的说道:“这可不好断言。这些日子,萧大人必须调养得当,不可下床走动,还要看自身的体质……”
秋儿怒道:“滑头!也不怪他骂你。怎么就跟你用药没有关系吗?我告诉你,他若成了残废,我就让你做个无头鬼!”
医生并不害怕,他知道萧喏无事,听了秋儿的话,连声答应,爬了出去。
秋儿命人按方子熬了药,亲自给萧喏喂下,见他睡熟了,这才起身离开,吩咐道:“让萧吟来见我。”
萧吟一身正气,虽然也与秋儿有染,却都是秋儿主动勾引他。秋儿不仅看上了萧吟的美貌和气质,更是瞧上了萧吟那一身本事。秋儿宠信萧喏,不过是图个鱼水之欢,但她引诱萧吟,却有笼络之意,她已经亲自给萧吟选了一个心腹丫头做妻子,并承诺将来封他为王。萧吟聪明绝顶,自然什么都清楚,小心服侍着这个能让他飞黄腾达的主子。
秋儿对萧吟十分尊重,从不轻易调情,她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对国师的行为,怎么看?”
萧吟道:“国师是一心为殿下的,忠心可鉴。”
秋儿道:“我不想听这些!近来朝中众臣对国师颇多微词,你怎么看?”
萧吟道:“国师若不忠心,便有大才,也不可留,而且,越是得人心,越是留不得。若国师忠心,这其中的厉害,属下就拿捏不准了。就说中原吧,天子虽然昏聩,但毕竟还有张确一帮贤臣辅佐,怎么就能一败涂地呢?说到底,还是日积月累的烂摊子造成的,非一人之力所能挽回。这治国理政之事,实在非属下所长。”
秋儿道:“这话怎么说呢?我大宛如今国力强盛,比中原和狄人强出不少,这就说明,国师是正确的,有治理天下的能力,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萧吟道:“属下愚钝,不敢妄言,只是有一点,不知说得对不对。大宛的强盛,并非是我们自己壮大了,而是中原和狄人倒退了。何况,我们的强盛,也是托了中原之福,说句殿下不爱听的话……”
萧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偷眼看了看秋儿,见她脸色十分难看,连忙打住话题,战战兢兢的说道:“属下多嘴,请殿下责罚。”
秋儿虽然大为不悦,却没有责怪他,反而说道:“我今天单独召见你,就是想听你一句实话,你但说无妨,不管你今天说什么,都恕你无罪便是。”
萧吟恭恭敬敬的说道:“遵旨。大宛强盛,是因为云中逸的缘故,当年,夏宛儿对他言听计从,而他的手下,聚集了一大批治世奇才。可惜,都被国师斩杀了,如今,只剩下一位,殿下若心系天下,有吞并中原之志,何不问计于此人呢?”
秋儿道:“此人只怕心系中原,与我们不是一条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