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从萧吟的府中出来,高恕就等在外面,见了秋儿,他问道:“萧吟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秋儿道:“也没说什么,只是跟我说,要萧夫人改嫁。”
高恕道:“他一路之上还好好的,突然就病成这样,实在有些蹊跷,他没跟你说这病的缘由吗?”
秋儿道:“说了。他说是钟缘下了毒,世上再无人能解。”
高恕道:“屠尸果然名不虚传,竟能将毒药控制到如此程度。”
秋儿道:“幸亏他死了,否则我们都提心吊胆。”
高恕见秋儿有些心不在焉,便问:“你怎么了?好像不太舒服?”
秋儿望了一眼高恕,说道:“萧吟病得这样,是数月之后才发病的。你就不担心我们的儿子吗?”
高恕一听,立即现出惶恐之色,问道:“他怎么了?”
秋儿道:“他现在还没有什么异常,我只是担心,他会不会也中了慢性毒药,所以心里有些郁闷。这些日子,我一只要一时离开了他,心里就有些忐忑不安。好了,不说了,我要回去守着他。”
高恕道:“你守着他,不是也一样吗?该来的事情,躲不掉。”他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也是七上八下的打鼓,眼前总是浮现出钟缘化水之前眼中那诡异的笑容,难道他真的在小王子身上下了慢性毒药吗?
秋儿径直走向小王子的住处,并吩咐婢女道:“你先去请杨先生稍等,我要问问他小王子近来的功课怎么样。”
婢女答应一声,小跑着先去了。
杨显明见到秋儿的婢女,起身要离去。不见秋儿,这是他定下的规矩,也是他的乖巧之处。因此高恕对他一直都没有什么敌意,把他当成了一心只想苛且偷生的俗人。
婢女道:“杨先生请慢走,殿下想要知道小王子近来的学业如何。”
杨显明答应一声是,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等候秋儿的教诲。婢女说完这番话,又连忙跑回去复命。
秋儿气势凌人,杨显明垂手站立,眼皮也没有抬起,自然也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秋儿说:“小王子关系到大宛的未来,杨先生身上的担子有千金重啊,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杨显明知道她话中有话,肯定不会因为一个小孩子的学业命他留下的,但假装糊涂,说道:“臣尽力而为。”
秋儿也不跟他计较,叮嘱小王子几句,又说:“杨先生请随我到后面来,让孩子专心读书。”
杨显明答应一声“是”,但跟在秋儿身后,刻意的保持着距离。
来到后屋,秋儿对婢女说:“你们都出去,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以随意进来。包括国师。”
众婢女皆大气不敢喘,低头出了门。
秋儿道:“杨先生,你不必紧张,我不过问你一些小王子的事情。”
杨显明道:“殿下有什么话,还是直说的好。这宛宫之中,国师的耳目甚多,不出半个时辰,国师准到。那时再想说,就没有机会了。”
秋儿一愣,问道:“你知道我想跟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