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谢姒有握着苏晴落的手,说道,“方才你不该开口的。”怎么说沈赐也是皇室中人,最是容易被腿上风口浪尖。
“我知道你是护着我,就算答应了她又如何,办不办这件事还不是我说的算。”苏家人最是护短,谢姒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护着自己。
可是苏晴落还是舍不得让自己的亲人受到半点委屈。
黑暗的夜里,大牢里昏暗又潮湿带着腥臭,苏以明的牢房在最里面,他面对着墙,仰头似乎想要从那个小小的窗户里看到一丝的光亮和希望,而他看到的只是位弱的星光,那么渺小、看不见。
身后忽然响起了脚步声,苏以明依旧是蹲坐在那里,头也不会,那双曾经充满光亮的眼睛里此时已经变得十分沉寂,已经没有了半点波澜。
现在的他活的生不如死,只是他依旧心有不甘!在寂静的牢房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脚步声,很轻,很慢,很有节奏,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苏以明心里一惊,猛地一回头,眼前彻底一黑,便没有了知觉。
将军府的大厅里,坐满了人,其中苏老夫人坐在主座上,好像在那一瞬间,她又回到了那个将军府的老夫人那个位置上,腰杆也不由得挺直了,看着坐在下首的苏文清说道,“老大,你也知道三房四房子嗣单薄,眼下就剩下一个明哥儿一个男丁了,既然你不选择救他,那就过继一个给老四吧,反正都是一家人。”
谢姒听了正欲起身,苏文清一把按住了她,正色说道,“老夫人,您莫不是糊涂了,明哥儿她犯的是弑父的大罪,圣上亲自下的旨,再者,已经分家了,现在是两家人。”
“将军,话不能这么说。”其中苏家族长捻着胡子说道,“怎么说您和三爷四爷之间的血脉是连着的。”
“哼,连着?!”苏若珩冷笑一声,“我父亲将软软交给他们,他们是怎么做的?要不要一件件一桩桩全部列出来,那个时候怎么不说是一家人?!苏家不落井下石已经是顾着血脉之情,现在几位来府上将血脉?”
这几位老者,虽然是苏家的族长,但是没什么实权,再加上苏文清在朝中的地位,所以一般苏家家族的那些长者对苏文清都十分的尊重,若不是这次苏老夫人将家底都掏出来贿赂这几个人,他们才不会来触苏文清的逆鳞。
“哼。”苏老夫人冷哼一声,说道,“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嫡母,对你有抚育之情,老大你就一句话,这衍哥儿过不过继吧!”
“不过继!”苏文清一生戎马,在边疆有战神之称,一辈子杀敌无数,现在浑身散发着杀气,仿佛只要大厅里的人再多说一句,就要将其碎尸万段!
“你这是忤逆!”苏老夫人气冲冲地说道,“你这是大不孝!跟明哥儿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大厅外传来,只见一身海棠罗衫,外面披着霁青绣着云纹的披风端步走进来,一举一动皆是威仪。
大厅内的人皆起身,就连苏老夫人也不得不起身,众人皆拜,“给亲王妃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