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啧。”凌薇忍不住乍舌，说道，“你们的这位皇帝算盘打得真是好。”
顾衡沉默了一下，凌薇的话似乎点醒了他，冷声吩咐一旁埋头苦吃的古牧，“古牧，别吃了，你去查一下京都最近的动向。”
古牧应了一声，又吃了一大口菜，将桌子上的茶一口灌下去，摸了一下嘴，说道，“好的。”
“等一下。”顾衡又吩咐道，“尤其是镇远将军府，这一年内所有的事情我都要知道了。”
凌薇脸色不自觉地微沉了一下，命人一边将饭菜撤下去，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若是真的因为将军府，你当如何？”
“自然是站在将军府那边。”顾衡毫不犹豫地说道，然后鬼使神差地解释了一句，“将军府对我有再造之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袖手旁观。”
“若是没有宸亲王妃呢？”凌薇信手倒了一杯茶，淡淡地问道。
顾衡微微一怔，宸亲王妃这个名字似乎很久没有出现在他的耳中了，从之前的苏家六姑娘，苏家分家后的四姑娘，再到靖亲王妃，最后宸亲王妃，顾衡一路追随，似乎成了一种习惯。
“一半一半吧。”
闻言，凌薇的手微微一抖，茶勺中的水洒了出来，有一些溅到了凌薇的身上。
“可有烫伤？”顾衡起身，将茶勺拿过来放在一边，一旁的醇容查看了一下，凌薇低头看了一眼溅上茶水的衣裳，摇头说道，“没什么事情，就是衣裳有些湿了，我去换件衣服。”说着便起身离开，顾衡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目光微沉。
凌薇回到房间里，换上了一件藕色的衣裙，坐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忽然她轻轻一笑，她怎么忘记了，顾衡这个人从来没有再她面前掩饰过对那个人的在意，即使那个女子早就嫁做他人妇了。
也不知道自己最近在奢望什么，奢望他会在意自己的心情，或者说几句哄骗自己的话吗？想到这里凌薇讽刺地一笑。
“姑娘。”醇容有些抱不平地说道，“顾都督真是一个捂不热的石头，姑娘您处处为他着想，他却处处想着别人。”
“醇容。”凌薇冷声呵斥道，“这种话别让我听见第二次。”
“姑娘！”
“我与顾都督只是朋友，亦是知己，所以，这种越界的话下次要是再说出来，别怪我罚你！”凌薇起身对着醇容说道。
醇容不敢忤逆她，只能低声应下，“奴婢知道了，这番话日后一定不会说！”
全息沙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说不说有什么区别呢。
等到凌薇出去的时候，早已经没有了顾衡的身影，一旁的侍女说道，“姑娘，顾都督说他军营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嗯。”凌薇淡淡地应了一声，扫了一眼一旁的茶具冷声吩咐道，“来人，将这些全部都收起来吧。”
顾衡出了凌府，便朝军营方向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在自己直白的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凌薇眼里竟然闪过一丝受伤，可是这又不想凌薇的作风啊。
他摇摇头，扬起了手中的鞭子。
“古牧。”刚到军营，顾衡将手上的 鞭子扔给一旁守门的士兵，士兵将马牵走，他大步跨进营帐，扬声喊道。
“都督！”古牧连忙跟进来，忙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上次邺城送来的凝玉露在哪里？”顾衡双手叉腰，在营帐里扫了一圈没有找到，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