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子跳?”鹿鹿低笑一声。
这是骂她呢。
眼皮子跳是灾。
哪里是什么贵人。
一虚抬手给她斟了一杯茶,烟雾缭绕中,鹿鹿坐在了对面。
“你曾见过我。”鹿鹿语气笃定,眼神直直的看着他。
一虚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贫僧只是凡人,并未脱离肉体凡胎,哪里能与神明有所纠葛。”一虚摇了摇头,含着几分笑意看向她。
“您只需要做您认为对的事情便是。”一虚敲着木鱼。
“我认为对的事情?”鹿鹿呢喃一声。
“我的使命,是救世,是天下。所有人都告诉我,我应该这么做。可我为什么觉得不安呢?若我想做之事,背叛神界背叛天下,背叛万民,堕入了万劫不复地狱。那也做吗?”鹿鹿看着一虚。
一虚在她的目光下,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幕。
红衣似火,神剑有灵,一柄剑斩断了天道的束缚,凭借一己之力将地府封闭。
无她诏令,天地神佛皆不可开。
一虚似乎叹了口气,又似乎没有。
“凭借本心,你在乎的,才是最重要的。天下万民,是外界加在你身上的枷锁。人,要为自己活一回。一切只看自己的选择,你选择的,就是对的。”一虚眯着眸子轻轻敲打木鱼。
鹿鹿坐在香炉旁,烟雾缭绕,垂眸不语。
坐了良久,不知何时禅房内没了她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