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们终于赶到了,检查过伤口,开始分析伤情。
万幸之一,刀上没有毒,匕首还算是洁净,伤口处没有附着污渍。
万幸之二,捅得比较浅,也就三厘米的样子,没有伤到脏器,只是割破了肌肉组织。
他们一丝不苟清理好伤口,立刻拿生肉在伤口处敷着,这是古埃及贵族常用的止血方法。
但显然作用不大,血依旧汩汩往外涌,大片大片干净亚麻布被来回急奔的御医们拿进房间,拿出来的时候,全部都染红了。
眼见图坦卡蒙精神越来越差,夏双娜咬着嘴唇浑身发抖,他若再这样失血下去,会休克昏迷的,古埃及又没有输血的办法,他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她恨啊,为什么三千年前的医疗比起现代如此落后!
御医长奈德耶姆当机立断。
“马上准备伤口缝合!”
古埃及此时已有先进的缝合技术,法老更是享有古埃及最顶尖乃至当时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疗条件。
缝合伤口的材料一根就价值万金。
找了最近一头刚宰杀好的健壮公牛,用牛小肠里面那层薄薄的黏膜,切出头发丝般的细线,这种纯生物材料好吸收而且不容易留疤。
若是平常人就只能用麻线或者其他植物纤维,感染的风险很大。
图坦卡蒙此时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但还能勉强发布命令,指导着缝合手术的准备工作。
一位御用药师从药箱里取出各种药粉,还有一块长方形的膏片,泡进了温热的烧酒里,拿药杵捣碎后,递给了法老。
图坦卡蒙接过杯子刚要喝,夏双娜问:“这是什么?”
“罂粟花和曼德拉草泡的酒,里面是神庙炼制的高纯罂粟膏片。”御医答。
这个时代还没有化学合成的麻醉剂,但古埃及人早已发现罂粟有麻醉止痛的功效。
可他们不懂得,但夏双娜还能不知道吗,高纯罂粟片,那不就是DP吗!
虽然会让人产生暂时兴奋的快感从而减轻疼痛,但损害神经而且极易上瘾。
“不要喝!”
她一把握住图坦卡蒙的手,制止了他吞咽的动作,夏双娜噙泪的明眸望着图坦卡蒙,“图图,你不可以喝这个。”
图坦卡蒙立刻把嘴里那口吐回了杯子里。
奈德耶姆气得直骂人,说话忘记了分寸,“不喝止痛药,那还要多痛啊,你这个贱女人是想痛死陛下吗?!”
“图图,相信我,这东西喝一次就离不开了,很伤身体的。”
图坦卡蒙望着她的眼睛里荡漾着温柔和信任,“听你的,拿走。”
“陛下!”奈德耶姆还想抗争,但图坦卡蒙剜了他一眼让他住嘴。
“乖,忍一下,好不好。”夏双娜不断亲吻着图坦卡蒙的脸颊,额头。
她经常在布上穿针引线,但这和在人体皮肤上缝合完全不是一个难度,外物入侵肌体,如果处理不好是会感染的,古埃及没有抗生素,一旦严重感染基本就没救了。
为了消毒杀菌,银针在火上烤到发红,夏双娜一想到那东西马上要扎到图坦卡蒙身上,就心疼得要死。
奈德耶姆戴上洁净的手套,将一团亚麻布塞进图坦卡蒙嘴里,“陛下,请您紧紧咬住这个,否则刺穿圣体的疼痛会让您把牙齿都咬碎的。”
图坦卡蒙咬着布,还有些享受地躺进了女孩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