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你的事。”
朵兰缇焦急地找了过来,“公主,总算找到您了!”
朵兰缇没看到迪米特丽使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了,“你们深夜吵闹,打扰公主休息,该当何罪!”
那天扎南沙王子造访庄园,舍曼凯尔和阿里瓦沙就知道了迪米特丽的公主身份,但此时还是装得很震惊。
“公主殿下?”
“你就是赫梯的爱茜阿尔玛公主?!”
迪米特丽解释:“我并非故意瞒你们。”
迪米特丽又询问阿里瓦沙,“瓦沙,你可愿和我一起返回赫梯,做我的侍从。”
“公主殿下厚爱,我承受不起!”阿里瓦沙果断回绝,态度冰冷而疏离。
见他不愿意,迪米特丽有些遗憾却也不强求,“你们看到娜芙瑞了吗?”
“她往那边去了。”舍曼凯尔指了个方向。
阿里瓦沙望着迪米特丽离去的背影,胸口如同塞满了大石那般肿胀憋闷,手掌撑着树干,僵硬地勾着脊背,肩头因为强行压制情绪而一起一伏,突然喉间挤出一声的低嚎,拳头对着树干猛捶了一拳,指节红肿流血却浑然感觉不到痛,“迪米特丽,你为什么是赫梯的公主,为什么......早知道,当年在克卡米什,我绝不救你......”
如果说斯蒙卡拉最恨的是图坦卡蒙,那么阿里瓦沙最恨的人就是当今赫梯国王苏庇路里乌玛斯,共同的仇恨让他们结为联盟。
舍曼凯尔同情他爱上仇人之女的挣扎和痛苦,不打算再揍他了,黑着脸,喊他的真名劝到,“阿尔恩利特,大战在即,我们还是不要起内讧了。”
夏双娜乞求时光慢些吧,时光慢些吧。
就算她再不情愿,第二天的太阳还是照常升起了。
早上,中午,下午,洗澡,吃饭,化妆,她和迪米特丽都腻歪在一起,可分别的时刻还是到来了。
底比斯城门口,法老带着娜芙瑞为埃及王子公主践行。
门外,庞大的车马队整装待发。
夏双娜和迪米特丽抱了又抱,难舍难分。
扎南沙似乎也不急着出发,不时朝门内张望一下,像是在等人。
从下午拖到了快黄昏,查努旺催促,“王子殿下,还不出发吗,我们要在天黑前赶到码头。”
扎南沙垂下睫毛,掩盖住眼底的失望,她还是没来送送他,他终究没有再看她最后一眼的机会了。
他们相遇时,离别就注定了。
心中像是被挖去了一大块,再也找不回来。
扎南沙扬起马鞭,挥舞在地上,抽起沙土,朗声下令,“出发!”
“出发——”王子的命令在队列中传递。
迪米特丽登上马车,扭头看夏双娜,和她招手告别,瞬间泪如雨下,“娜芙瑞,不要忘了我......!”
夏双娜在图坦卡蒙怀里哭得抬不起头。
图坦卡蒙拍着她的肩膀,心疼地柔声安慰,“娜娜,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会一直对你好。”
安赫姗那蒙独自一人站在王宫的高台,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夕阳缓缓坠入尼罗河西岸连绵起伏的群山,天边漂浮着橘红色的晚霞,余晖洒落在鳞次栉比的民居房顶,炊烟袅袅升起,街道两旁树木渐渐褪去青翠,枝头有倦鸟成双成对归巢,黄沙之上,长河岸边,长长的队伍拉出一条黑色的细线,向远方蜿蜒行进。
安赫姗那蒙一双眼眺望着远方,跟随那为首的黑点移动,指甲深深掐入墙皮中,她轻启朱唇,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唇瓣如溅血残叶在风中颤动。
“从今往后,你在赫梯,我在埃及,
高原长河,遥不相见。
我祝你婚姻幸福平安喜乐,
我祝你儿孙成群长命百岁。
你给我的关爱和温暖,就像黑暗中的烛光,寒夜里的炭火,是我以后在这冰冷深宫这座奢华监狱,唯一的慰藉和怀念,我会把我们这段短暂又奇妙的相遇,和所有不能有、不该有的情谊永藏心中一生珍惜。”
“扎南沙,再见,再见了......”
安赫姗那蒙远远地朝车队挥手,脸上笑着,两行热泪却是滚滚而下。
夏双娜不愿再回月光庄园那样的伤心地,当晚就搬住进了东苑。
接下来两天参加了纳克特敏和穆鲁佩妮,艾和塞克蒂美两场幸福婚礼,她也期待着自己和图坦卡蒙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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