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尼罗河,神秘而美丽,绵软的云边浮动着一大块驼峰般的橘红色晚霞,河水也被这霞光染成了金色,一艘结实华丽的木船在水面平稳地行驶,高扬的旗帜上绘有赫梯王族徽章。
迪米特丽洁白如玉的两条胳膊搭在栏杆上,伸长优美的脖颈眺望底比斯的方向,不知娜芙瑞现在在做什么。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主人的牵挂,木船走走停停,十天才走了五天的路程。
赫梯的王室轮船停泊在一个小村子旁,仆人忙上忙下,为船只增添补给。
一个侍从走向迪米特丽,恭敬地呈给她一封用泥片封缄好的纸莎草文书,“公主,您的私人信件。”
这是一封来自瓦沙的信,迪米特丽看到署名时眼底隐隐滑过一丝惊讶,瓦沙竟会给她写信,他可从没有给她写过信,但这个笔迹,怎么有点像是以前西提菲的笔迹。
迪比特丽读完信,脸色大变,立刻从甲板跑到船舱找哥哥。
信上的描述很简略。
“娜芙瑞被疑阿吞奸细,法老取消婚礼,娜芙瑞心痛欲绝。”
扎南沙正在吃晚餐切羊排,见迪米特丽花容失色闯进来,担心地问,“阿尔玛,怎么了?”
“哥,我要回底比斯!”
“为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娜芙瑞出事了!”迪米特丽把信给哥哥看。
扎南沙读完,果断拒绝,“不行,你不能回去。”
哥哥竟没有质疑信上内容真假,可见他肯定一早就接到了消息。
“哥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出事了!”
扎南沙和她讲道理,“你和娜芙瑞关系那么亲密,她被怀疑同异教勾结,你现在避嫌还来不及,竟然要回去!”
迪米特丽动情地说着,“我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是娜芙瑞陪着我。现在她有难,我也要陪着她。反正母后又不是真的病了需要我,哥,我要回底比斯!”
“哥~”
迪米特丽倔强地执意要返程,扎南沙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得动用强制手段,“扎努旺,把公主带回房间。”
迪米特丽大喊,“哥哥!”
“娜芙瑞是我的好朋友,她现在一定很需要我,我真的必须回去!”
“哥,你是拦不住我的!你要是不放我走,我就从这船上跳下去,游回底比斯!”
看着满眼认真坚决的妹妹,扎南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妹妹,她外表柔软,但性格固执,认准的事情就没有人能改变,她是真的有可能趁他不备就跳下船,扎南沙最终妥协了,“朵兰缇,你陪公主回底比斯,照顾好公主。”
哥哥同意了,迪米特丽喜出望外,“谢谢哥哥,阿尔玛最爱你了!”
“哥哥也爱你。”
扎南沙转头和身边人交代,为公主备好马车。
迪米特丽问:“哥,你跟我回去吗?”
回去,回底比斯吗,这个想法一出,骤然在扎南沙沉寂数日的心湖掀起一丝涟漪,他又想起底比斯王宫里那个高贵的女人,那个娇羞失措的小女孩。
扎南沙垂下眼眸,既然给不了她未来,就不要再见面了,“不了,我回赫梯。”
迪米特丽不舍地道别,“哥哥,再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