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霍普特噩梦连连,不住地呜咽哭泣。
阿伊眼含泪花,守在他床边。
他的儿子啊,真的活得太苦了。
自从诺芙蕾生了那怪病到老死,一个多月来,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天边的雾散了,东方泛出淡红色的霞光,太阳升了起来。
霍普特一直睡到中午,睁开眼睛,朦胧的褐色眼眸转了转,恢复了清澈透亮,一切似乎都和以前一样,又似乎和以前不一样。
“儿子......”阿伊开口,似乎是想问问他还记得昨晚的承诺吗,就被霍普特打断。
“我记得。”
阿伊喜极而泣,儿子终于愿意和他同心协力谋取王位,天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一旦走上这条路,就要抛舍过去所有感情,做到绝对的狠。”阿伊语重心长地叮嘱。
“你要我做什么?”
“有些不该留的人,是万万不能再留了,”阿伊轻轻拍了拍霍普特的手背,“过去的错误,现在弥补还来得及。”
“我知道。”霍普特面无表情。
霍普特又一次被莫尼尼轰出了家门。
“滚吧,我不想看到你!”
大半年了莫尼尼还没有走出失恋阴霾,依然对霍普特爱答不理。
他喜欢的女孩不喜欢他,喜欢自己,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呢,他就要和自己绝交,霍普特看透了所谓友谊,心如死灰,不再停留。
突然被人喊住,“霍普特!”
霍普特扭头,看到莫尼尼的母亲梅莉塔夫人。
“尼尼小孩子心性不懂事,你不要和他计较,我会教育他的!”
贵妇人笑容和蔼,替莫尼尼向霍普特道歉,梅莉塔阶级观念很重,怎会允许儿子和他这“村妇之子”结交,想到梅莉塔和已故基娅王妃的密友关系,霍普特问:“你知道我是谁?”
梅莉塔眼皮猛跳,难不成霍普特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世,掩饰到,“啊,你在说什么?”
霍普特心中戏谑,真虚伪啊,明明为了嫁给法老扔掉了他,为什么还要告诉别人他的存在。
梅莉塔友善道,“霍普特,阿姨会替你再劝劝尼尼的。”
“不用了。”
霍普特仰起头,笑着朝屋里大声喊道,“再见了,莫尼尼!”
温柔的表情一丝丝从他脸上褪去,扬起的嘴角放下,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决绝。
“霍普特,你怎么来了?”
纳克特敏将霍普特迎进他的办公室。
法老离开底比斯的这段时间,国政交由底比斯诺姆长海吉夫处理,军事防备交给了底比斯军总长纳克特敏将军。
不过一年时间,霍普特接连失去了母亲和妻子,纳克特敏为他难过,“节哀啊。”
纳克特敏看到霍普特缠着绷带的右手,关切地问:“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磕到了,”霍普特把手背向身后,看着办公室悬挂的埃及疆域地图。
“陛下现在应该快到阿玛尔那了吧?”
孟菲斯在埃及北部尼罗河入海口的三角洲地区,底比斯在尼罗河南部上游,阿玛尔那的位置差不多就在两地正中间。
“法老走的是水路还是陆路?”
“法老何时返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纳克特敏感觉霍普特一直在打听法老的行踪。
霍普特更是直接挑明了,“护卫法老的兵马有多少,沿途的兵备图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