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要的事情上,孙氏还是拎得清楚的。
她以为婆婆病了,不会注意到她的不对,没想到婆婆心里明镜儿的呢。
“行吧,愿意的话是你当着孩子的面儿说的,将来可别跟三郎说,说都是我这个老虔婆才让你们母子分离的。”
“阿奶,就是改个口,也没分开呀!”三郎插了一句嘴。
闻言,赵老太太的脸色就好看了些,她问三郎:“那你愿意过继么?”
三郎忙点头:“自然是愿意的,二哥还想过继呢,可惜阿奶只看上了我!”说到这里,三郎满脸的得意。
孙氏:……
一口血卡在喉咙里,这就是她儿子,亲生的儿子!
“行吧,你乐意就成,不过既然你乐意,从今往后就得改口叫他们三叔三婶儿,在家也得记住了,喊错一次你就少吃一坨肉!”老太太淡淡地扫了一眼孙氏,跟三郎道。
“这人啊,要知足,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既你得了你娘的两亩田,就得将她当成亲娘,明白了不?”
三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阿奶,我记住了!”
回头不明白的就问爹就好。
“明白就好,滚吧!”老太太松口,三郎箭一样冲了出去。
秦少安也抱着赵香柚出门了,外头在下雪,路上又脏又滑,这几天都是他抱着小丫头去学堂。
屋里就剩下老太太跟孙氏两个人了,老太太道:“起来吧,让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这个老虔婆在磋磨你!”
孙氏连忙站起来,手足无措地喊了一声儿:“娘……”
老太太起身往外走:“收拾了吧,我不吃了!”
等老太太走远了,陈氏就扭着壮硕的腰肢进来了,她端着一个大海碗,大刺刺地坐下,面带嘲讽地问:“咋的了?”
“这脸又红有白的,眼睛还肿,老三欺负你了?”
“不是,老三从来都不说你一句重话的人,咋能欺负得了你?”
“老太太骂你了?”
“哎哟,你可真是金贵,不过是老太太骂两句儿就掉金豆子,你瞧瞧我,哪天不被老太太骂个十遍八遍?你瞧我掉金豆子没?”
“我就想不明白了,咱家有吃有喝儿的,你有啥不满意的?”
“喔,我晓得,你就是不满意大哥,不满意我们二房,不过你凭啥不满意?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大哥可是秀才,有本事让老三也考个秀才?到时候娘一定也捧着他!
至于说我们老二,那就是比老三聪明咋滴吧!
那一回家里要紧的事儿不是我们两口子再前头冲?
对,老三如今能往家里挣钱了,可你也不想想,那风干兔是谁的方子,娘不教你你会弄?
就你们那穷了篓馊没见过世面的娘家,也配有那样好的方子?
我呸……”
陈氏逮着孙氏一顿损,损失咬着唇,眼泪哒哒哒地往下掉,但她还是把桌子收拾干净,默默地把一堆脏碗拿去灶房洗。
“呸!”陈氏冲着她的背影吐了口唾沫。
“老二媳妇,你个懒鬼还不去扫猪圈,懒不死你算了,再不动弹,老娘就休了你!”
陈氏:……
喔豁……
乐极生悲!!!
因着赵老太太恢复了状态,老赵家的气氛就不一样了,晌午吃饭的时候除了孙氏,大家脸上都有了笑模样。
晚上吃饭的时候赵铭田回来了,他在饭桌上说:“娘,最近兔子不好收了,十里八乡的兔子都让我给收没了。”
“鱼没有兔子好卖,娘您再想想有没有啥新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