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应温润平和。
秦少安此子为人鲁莽,手段又十分狠,是个容易惹事儿的主。
这样的人他们给担保容易惹祸上身。
等衙门的人来了之后,就将人通通带去县衙了。(府城所在地也是有县衙的,府衙不管鸡毛蒜皮的事儿。)
两位秀才也跟着去了,围观群众也乌泱泱地跟了一大片。
因着事情涉及到赶考的学子,府试在即,故而大兴县(云州府的附郭县)的县令不敢怠慢,连忙升堂审案。
躺下一干人等除了两名秀才全跪下了。
赵香柚第一次下跪,没法子,封建社会的官僚特权,她的小胳膊腿儿还没那个能力去斗争反抗。
跪呗,她膝下又没有黄金。
上堂之后那断手的少年跟妇人就先声夺人,说在街上走的时候不小心碰撞了一下秦少安,秦少安就把她儿子的手腕给折断了。
而且不给他们医治赔钱就算了,还污蔑他们是小偷。
抓贼抓赃,赃物在哪里呢?
闹腾的时候她已经偷偷看过钱袋子了,普普通通的钱袋子,就是在成衣店随便买的那种。
里头的银钱也没啥特别的记号,况且她趴在少年身上哭的时候已经把里头的银钱偷偷转移到了自己个儿的身上。
无凭无据!
当然了,他们之所以怕进官府,那能怪谁?
贼偷天生怕官府啊!
这天下哪儿有耗子不怕猫的?真有胆儿肥的耗子娶猫做老婆,那是不要命。
但真到了官府里,他们也不是不能狡辩。
两母子声泪俱下地说了,便是那些个被秦少安制服的人,这帮人纷纷诉苦,要求县令严惩秦少安,说秦少安不配当读书人。
秦少安一直没说话,他把自己个儿的衣裳脱下来叠成小块儿,垫在赵香柚的膝盖下。
县令等人瞧见了也没说啥,谁对一个小娃娃较真儿,还要不要脸面了?
等这帮人说完了,县令就问:“既然你们不是同伙,也不是贼偷,为什么小丫头一提报官你们就跑?”
为首的中年人喊冤:“大人,草民冤枉啊!”
“草民等是觉得吧既然已经报官了,就不干我们的事儿了,于是才想走的。”
“草民等根本就不是同伙!不过是看不惯外乡人欺负我们本地孩子所以才出手的!”
问完了他们,县令又问张书生和顾书生以及两个秀才。
张书生坚持说秦少安是冤枉人,他就是无缘无故伤人。
顾书生说他并不清楚实情。
两位秀才也说不清楚事情。
这一溜都问完了,县令才问秦少安跟赵香柚:“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秦少安跪得笔直,他牵着赵香柚的手,迎着县令探究的目光,不疾不徐地道:“学生跟妹妹走在街上,他便冲过来撞了我妹妹一下,并偷走了我妹妹和我的钱袋子。”
赵香柚也跟着点头:“大人,然后我哥哥想去抢回钱袋子,他挣扎,手就断了。”
“还有他们,我们说报官,他们非说要私了赔钱。”
“我们坚持报官,他们这些人就冲来打我和我哥哥!”
“大人,真的是他们先动的手,大家都看到的呀!”
“大人,我们也是看他们欺人太甚,所以才……所以才去帮忙的!”领头的中年男子又辩解起来。
看着他们先动手的人太多了,他们也不能否认这一点,所有就换个角度胡说八道。
“叔叔,人骗多了以后死了阎王爷要扒你舌头哒!”赵香柚好心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