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老爷让我先回来给您送个信儿,他眼下还得在县里养养身体,过几日才能归家。
请太太将老爷住的院子收拾出来,另外这些日子的账本儿也整理出来,老爷他回来后要过目的。”
说完,秦玉栋的心腹又笑眯眯地对秦少贤道:“大少爷,老爷如今也成了县令大人的座上宾,县衙里的人也理了一个帐出来,大少爷啥时候给衙门的谁送过多少,老爷那头可清楚着呢……”
闻言,秦少贤的脑袋上就冒了一层的冷汗。
脚也有些发软。
安氏也是,心惊得不行,好在她坐在太师椅上,不然早就瘫坐到地上去了。
秦少坚也心虚不已,但秦玉栋的心腹对上他的时候态度一下子就变得热情多了,他道:“老爷一再夸赞二少爷,说将来秦家还是要交到二少爷手上才好。
老爷还说,让太太带着二少爷多管管家。
惊喜来得太突然,让秦少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家业不给老大给老二也是一样的,反正都是她生的,故而听到这番话,安氏那颗差点就蹦出胸腔的心总算是又安安稳稳地躺了回去。
“老爷他人在哪儿?我得去伺候老爷呀,不瞧见他全须全尾地站着,我这心里头不安得很。”安氏摆出一副十分担忧的模样问秦玉栋的心腹。
那心腹笑道:“小的来的时候老爷就吩咐了,他借住在朋友家里,不方便太太跟少爷进门,说让太太跟两位少爷好好把家里料理好,老爷他不日就回来了。”
说完,他就拱手告辞了。
等人走后,安氏就对秦少贤道:“谁能料到你爹他能从煤窑出来,老大啊,你跟老二是亲兄弟,这次你爹虽然恼了你,但好在没恼老二,咱们母子三人还是安稳的。”
“你们两兄弟之间可千万不能起间隙,不然没得让两个妾生的占便宜!”
秦少贤瞧着秦少坚那副得意洋洋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唯唯诺诺答应安氏之后就哭求道:“娘,这回您可要帮我,我……我跟爹报了花账,可那些钱我都被窑子里的几个骚娘们儿给哄光了呀……娘,我没钱去填那个窟窿。”
秦少坚阴阳怪气地道:“大哥可真行,报花账贪了那么多的钱也不见你拿回来给娘一个铜板儿,倒是全搬进窑子里去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哥你的亲娘在窑子里呢!”
秦少贤一下子就被他的语气给激怒了:“你亲娘才住窑子里,你个婊子养的玩意儿!”
秦少坚可不吃这口舌上的亏,他跳脚骂道:“你才婊子养的,你们全家都是婊子养的!”
安氏:“……”
“住口!”
“孽障,你们的娘亲在这儿呢!”
“我是婊子,你们是啥玩意儿?”
真是气死她了。
她咋就生了这两个棒槌玩意儿出来?
秦少贤跟秦少坚这才反应过来,甭管他们怎么骂对方,都把自己个儿给绕进去了。
血亏啊!
于是互相瞪了一眼,冷哼一声撇开头。
安氏心累。
哎,这舒心日子才过了几天啊。
关键还有古氏的事儿,等老头子回来了一定会过问他这个妾哪儿去了,安氏还得想法子圆过去。
心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