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这都是咋的了?咋都被揍了呢?”
陈大顺要说话,陈氏就十分关心地道:“大哥你吐血呢,别说话了。”
“赶紧请大夫啊……娘你们咋被打成这样了呢?”她瞅瞅周遭,倒是没问‘是谁打’的这种蠢话。
没见村里有些人脸上也挂彩了么?
一个个的手上都有家伙事儿。
脑袋肿胀如猪头的杨氏就哭着把三丫回去告状的事儿说了,说家里听说陈氏被老赵家磋磨死了就去找村长,找族人来帮陈氏要个公道。
哭得叫那个稀里哗啦呀。
“三丫这个死丫头瞎传话,看我不打死她!”陈氏十分气愤地道,转身就去跟赵老太太赔笑脸:“娘,您看这可是个大误会,我爹娘他们也是听了三丫那死丫头的闲话所以才……娘,您看他们被打成这样了……咱们家是不是该给请个大夫瞧瞧啊?”
赵老太太冷笑一声,她踱步到瓦堆村村长身边,居高临下地问:“村长大人,您给个话,您觉得该我老赵家出钱给你们治?”
瓦堆村的村长哪儿来的脸?
他的脸从珠圆玉润的陈氏走出来的时候就没了,被摁进了泥里狠狠地摩擦。
脏。
且疼!
伤害性极高,侮辱性也极强。
可是这么多人要看病,找老陈家的话老陈家不一定能出得起钱。
瓦堆村村长那个犯愁啊,他挖空心思地想让不要脸变得要脸一点,最终发现找不到任何理由。
他是村长,又不能像村民似的耍赖,关键是,在下山村他们也无法耍赖,再干一仗?
呵呵呵……
可他也只能在村民们期盼的眼神中不要火辣辣疼的老脸开口道:“我们是被你们打伤的,理应由你们医治!”
没招啊,谁让他是村长,明知道这事儿赵家人不可能答应,他也要硬着头皮说,成不成是一回事儿,村长的态度要拿出来!
“您……您先前不是说揍二百两银子的么,咱们这么多人都让你们揍了,您看是不是也该给银子了!”
“呸!谁给你的脸?咱们家不问瓦堆村的人要钱就不错了,咋可能倒给你们二百两!”赵铭庭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义正言辞地斥责瓦堆村的人。
他拿出曾在县衙当书吏的气派来,指着瓦堆村的人们面露讥讽地道:“想讹我们老赵家的银钱,也不撒泡了照照你们自己个儿长啥模样!”
“两百两银子一百亩地,你们还真敢喊!”
“别说老二媳妇没事儿,便是老二媳妇真没了,由衙门来判,也超不过二十两银子去!”
“多半判下来也就十两银子!”
“你们这就是讹诈,回头我就去县衙告状去!虽说法不责众,可你这个冒头的村长肯定是跑不掉的!”
“哼!当我们下山村没人,好欺负?”
“告诉你们,没门儿!”
赵铭庭这番话让下山村的村民们纷纷应和起来,大家都说不能放过瓦堆村的人,要去报官!
是瓦堆村的人带着家伙事儿来下山村闹事儿的,便是被他们打死也是活该。
这下瓦堆村的人就傻眼了,纷纷害怕起来。
赵老太太跟着笑了笑:“打残废了我给五两,打死了我给二十两,老三老二你们两个去数一数,看看有没有残了死了的,我老婆子好赔钱,便是超过了两百两也无所谓!”言下之意,没残废没死的,就打残废打死再赔钱!
她这话音一落,瓦堆村起码有一半儿的人害怕得爬起来就想跑!
不跑干啥?留下来被打死?打残?
惹不起!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阿奶,他们好可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