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候,孙氏想问问那二十两银子的事情,谁知赵铭田累了一天了,上床就打了呼噜,孙氏憋了一肚子的气。
第二天她想问赵铭田来着,腊月二十九了,他总不能再往外跑!
嘿!
她还真是一猜一个准儿……呸!是一猜一个错儿!
赵铭田吃了早饭就带着孩崽子们消失了!
大年三十儿这天赵铭田倒是没出门儿,可是家里活儿多呀。
孙氏愣是没找到机会问。
赵香柚的渣爹赵铭庭一大早就来到老宅,十分殷勤地拿出自己个儿写好的对联,张罗几个侄儿去贴。
结果大郎道:“大伯,洪先生都把对联写好了,我们正要去贴呢!”
二郎道:“大伯你的字儿没洪先生写的好看!”
三郎补刀:“去年大伯写的对联就没用上,咋大伯的记性这么差呢,今年又拿来献丑!”
赵铭庭:……
我献丑你爹的丑!
气死他了!
但脸上还得笑眯眯的,“那啥,既然洪先生已经写好了,那我写这个就拿去送人了!”
赵香柚的小院儿里,她跟秦少安也在写对联,秦少安写的字儿很好看,赵香柚写的字儿圆乎乎胖嘟嘟的,不辣眼睛,但也不是当下的审美能接受的。
反正秦少安觉得很是嫌弃。
可赵香柚觉得可爱,她单方面决定将自己写的对联贴秦少安的院儿里。
“不许贴!”当小丫头抱着对联往他家跑的时候,秦少安拦住赵香柚。
“就要贴!”赵香柚从他的胳肢窝下头钻了出去,一溜烟地跑了。
秦少安无奈地追了上去。
“洪伯伯!”
“我来贴对联啦!”
洪剑满脸笑容地朝她伸手:“我们柚儿这么厉害呀,写了这么多的对联!”
“拿来给洪伯伯看看!”
“好哒!”赵香柚将她的作品一幅幅地铺在桌子上,洪剑看着上头一个个胖鱼头似的字儿,笑得更开怀了。
“柚儿写得不错,每个字儿都像元宝,贴了你写的对联,来年洪伯伯想不发财都不成!”
秦少安闻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他师父的眼睛是瞎的么?
“少安,去拿浆糊,我们贴对联儿!”
赵香柚转头盯着他,亮晶晶的双眼似乎在说:快点呀!
他还能怎么办?
难道大年三十就跟着一老一小瞎一块儿去的人吵么?
算了。
由着呗,还能咋滴啊?
秦少安木然地把所有的门上都贴上了赵香柚写的对联儿,赵铭庭送完对联儿回来的时候瞅见他们家大门上的对联儿就没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赵老太太正好来找孙女儿,就瞧见她的倒霉大儿子在少安门口笑得东倒西歪。
“你抽啥疯?”老太太没好气地问,当初她有多稀罕这个儿子,如今就有多嫌弃。
如果他身上还有功名老太太都不会这么嫌弃他,关键他现在没功名了,相当于老太太二十几年的栽培泡了汤,到头来一场空。
还累得两个女儿嫁不好。
她能不来气?
“娘……哈哈哈……您瞅瞅这字儿,不会是少安写的吧?这也太难看了,这么难看的字儿都敢贴出来,谁给他的勇气?”
“哈哈哈哈……就这字儿……考官肯定是不喜的,我就奇怪了……他是咋考上的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