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算是对段音离有一定的了解了。
她不止不会善罢甘休,相反,她会寻事生非,伺机报复。
步非萱脑子没有贺君忆转的那么快,她压根没想那么多,十分迟钝的来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和段朗说了什么?”
“我在隔壁。”
“你让人偷听我们谈话?!”
“我若早知你与段朗说的是这个,我一开始就不会给你机会开口。”
结果她突然就说了,他想阻止都没来得及。
幸好,他让人暗中击中了段音挽的腿,闹出了些动静没让她偷听到他们的对话。
否则,今日之事怕是就瞒不住了。
段朗再如何受到打击,他总归是个男子,纵是拼着一口气他也要坚持住。
可段音挽不同。
那么一个天真单纯的姑娘忽然得知这样残酷的真相,她会崩溃的。
这出悲剧的始作俑者是十几年前的步泓,可如今将其翻出来当成刀子一样握在手里往人心上插的人,却是步非萱。
贺君忆相信,她没有恶意。
但段音离不会这么认为啊。
倘或段音离只看结果不去关注步非萱的动机,那她们之间的梁子必然就此结下。
思及此,贺君忆的脸色不禁变的愈发的难看。
有贺君州和白丘在前,他可想而知段音离和傅云墨夫妻俩的手段。
步非萱注定难逃一劫!
回过神来,贺君忆拉着步非萱就往外走:“快点跟我离开这。”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侯府你暂时回不去了,我会让你送你出城,你先躲两日。”
“我为何要躲?”
“段朗的身世是多大的秘密,此事一旦闹开,段家再无宁日,万一段大人和段三夫人因此有个什么好歹,阿离一定会拿你开刀泄愤。”
“我……”
“不过她虽护短,到底还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想来找不到你也不会为难侯府中人。
何况你大姐姐已经许婚给端王,有她护着,不会让侯府出事的。”
贺君忆已经将他能想的都尽可能的想到了,可惜,他和步非萱的脑回路就是搭不上。
她挣开他的手,站在原地不动:“我没有做错事情,为何要躲?而且我若是走了,不愈发显得我心虚吗?”
“你若不走,必会连累侯府!”
“为何?”
“你信我的话,阿离一定会找上你,依你对你大姐姐的了解,她岂会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欺负!
届时她和阿离反目,我不确定端王是否会护着她,但我确定太子一定会护着阿离。
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可有胜算?你又能怎么办?”
这下可是问住了步非萱。
她没想过段音离会因此找她麻烦。
趁她愣神的工夫,贺君忆拉着她便走:“你先在我城外的别院躲几日,我看看风向倒是再联系你,你可千万别到处乱走。”
仔细交待了一番,他便立刻让人将步非萱送出了城。
其实贺君忆大可不必这般心急,因为段音离并没有那么快得知此事。
大壮他们防的只是卢岭和步廷远等人,压根没想到一个步非萱会闹出这么多妖来,是以大壮没把段朗和她见面的事当个要紧的事告诉段音离。
她是从步非烟口中得知了此事。
步非萱一声不吭就走了恐家里人担心,是以留了封信给他们。
步非烟都气笑了。
不过她没怪步非萱,她只怪她自己。
怪自己看不清、想不透,只想着给步非萱心里留一块净土是以府中的事都瞒着她,结果生生将人惯的蠢笨至此!
不经风浪,难以成长。
她能护她一时,终归不能护她一世。
于是,步非烟在进宫前给步非萱写了一封回信,将步涛和步泓这些年所作的桩桩件件一一列举出来。
对外人的伤害就不必赘述了,光是在侯府做的孽就罄竹难书。
早在步非烟之上,武安侯夫人曾有过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