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两个人再待下去未免尴尬。
骆纤似乎也不急着要傅云澈的答案,说完之后便欲起身下榻:“我去看看瑶儿。”
之后她就再也没回来。
傅云澈僵愣在原地,怔怔的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他不知道……他从来都不知道,纤儿心里装了这么多的事情。
她以前从未向他吐露分毫。
他们怎么就走到这般地步了呢?
这一夜,傅云澈睁眼望着帐顶,直至天明。
*
再说一墙之隔的端王府上。
步非烟和傅云苏回府之后,二人拾掇拾掇便准备睡了。
步非烟像之前一样抱了被子去窗边的矮榻上睡。
傅云苏看着她,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
他们成亲那日,他尚在病中,自然是没办法圆房的,而步非烟为了方便照顾他,便干脆歇在了窗边的贵妃榻上。
连日来皆是如此。
可如今他身子已然好转,她还是不肯上榻同他一起睡,他就忍不住要多想了。
难道她嫌他什么?
可当日一蹦八丈高非要嫁给他的人不正是她吗?得到之后就不懂得珍惜了?
渣女!
还是说,从一开始她就看中的便只是端王妃的名号,而非他这个人?
太渣了!
傅云苏赌气似的躺在榻上,睁着眼睛望着帐顶上的花纹。
半晌之后,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帐外没有动静。
他接着咳第二声……咳的嗓子都快冒烟了,帐外才传来步非烟幽幽的声音:“吵死了,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嘴上如此说着,她却起身下榻帮他倒了一杯热茶。
傅云苏接过喝了一口,眼神发飘,装作不经意的说:“这帐子一掀起来感觉有点冷。”
他本意是想说,帐子里暖和,想邀她上来。
不想步非烟会错了意。
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燃的正旺的炭盆,认真的分析给他听:“许是你身子虚弱,是以不耐寒,我还觉得有些热呢。”
“不是……”
“不然让人再加一个炭盆给你放在榻边?”
“不用!”这女人的脑袋是木头做的吗?
“不用就不用,你嚷嚷什么!”
从他手里接过空了的茶盏,步非烟放回桌上,随即帮他拢好帐幔便准备回去睡了。
傅云苏不死心,又问:“你不冷吗?”
步非烟扬眉:“我方才说热你没听到?”
“……随便你!”他重重的倒回榻上,脸朝向了榻里那一侧。
步非烟蹙眉,心说这大晚上的他又作的什么妖!
忿忿的甩下帐子,步姑娘也不伺候了,直接回自己的地盘去休息。
傅云苏躺在榻上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再吱声,回身一瞧榻边哪里还有人在,只有窗边的贵妃榻上鼓起了小小的一堆。
他心说好啊,从前没成亲的时候他怎么冷脸她都往上凑。
如今成了亲,他都明摆着不高兴了,她居然不说来哄一哄他!这明显是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啊!
傅云苏心里这个气啊。
心里躁得慌,偏偏炭火太盛,屋里也热得很。
他掀开被子下榻,本想再喝口茶,却见步非烟蹬了被子已经睡着了。
见状,他都被气笑了。
她倒是省事儿,不用人哄说睡就睡了。
悄然走到矮榻边,傅云苏蹲下身子就着次间昏暗的烛光静静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她生的很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