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乌拉那拉容馨入府,她看见她第一眼时,方知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的美貌在乌拉那拉容馨面前简直不堪一击,或者说,所有女子到了乌拉那拉容馨面前都会沦为配衬,沦为庸脂俗粉。
在那一刻,她被打击的近乎体无完肤,甚至息了精心打扮的心思,因为越是打扮,在脂粉不施的乌拉那拉容馨面前就越显得庸俗。
用一种最显浅粗陋的话来说,乌拉那拉容馨就是披个麻袋也美的令人望尘莫及。
还有她的声音,黄莺出谷也没有那么好听。
不要说四爷,就是她一个女子见了也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想到这里,心仿佛被什么酸涩的东西填满了。
这时,听宋格格笑了一声:“容福晋接连七晚伺侯主子爷,这可是府里谁也没有过的恩宠,辛苦劳累在所难免,来迟了也情有可原嘛。”
乌拉那拉容馨听二人话说的如此尖锐露骨,尤其是宋格格,粗鄙无礼,她脸上一沉,眼看着就要发作,忽然又轻轻笑了一声。
“听闻宋格格是府里的老人了,想来深知王府规矩,我初来乍到,还有许多事不甚懂得,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不等宋格格说话,她不卑不亢的看向乌拉那拉氏,“姐姐,妹妹想请教一句,王府是否可以尊卑不分,一个侍妾格格也可以对侧福晋说出情有可原的话,妹妹不知错在哪里,又有何可以原谅之处?还望姐姐指教。”
宋格格顿时紫涨了面皮:“你——”
乌拉那拉氏脸上噙着一抹淡笑:“妹妹你何必跟她计较。”说着,她看了宋格格一眼,“今儿宋格格的确逾矩了。”
宋格格撇了一下嘴,虽心里不服,却还忍气吞声对着容馨赔礼道歉道:“是妾身失礼了,还望容福晋大人有大量,饶了妾身这一回。”
其实,她也不是有意要鸡蛋碰石头,与炙手可热的乌拉那拉容馨作对,她只是想要讨好年氏罢了。
乌拉那拉容馨淡然一笑:“我原也不是非要与你计较这些,只是想要姐姐为我解惑罢了,既然你自知失礼,这件事便罢了。”
宋格格福了福道:“多谢容福晋恩典。”
李福晋插话道:“容福晋还真是宽宏大量呢,怪道四爷这么喜爱容福晋。”
此话一出,年氏和乌拉那拉氏脸上俱是微微一变,不过乌拉那拉氏只瞬间便恢复如常,年氏刚刚就出师不利,正憋了一肚子气,此刻哪里能忍得住。
她冷笑一声道:“若真的宽宏大量,便不会这样恃宠而娇质问嫡福晋,之后又惺惺作态,作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给谁看。”
这一次,哥哥率兵前往西疆救援,又立下赫赫军功,乌拉那拉一族在哥哥面前又算得上什么。
她连嫡福晋都不放在眼里,更不说容侧福晋。
原以为,四爷对向海棠的宠爱已是独一无二,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宠爱,她害怕四爷会真的爱上乌拉那拉容馨,心里连一方角落都不给她留下。
那一晚,她生病派人去请四爷,四爷被乌拉那拉容馨绊住了脚,连头都没有冒一下,至少向海棠在时,四爷对她还是关爱有加的。
最重要的是,她在乌拉那拉容馨面前竟然有了一种自惭形秽之感,这让素来骄傲的她如何能忍。
李福晋本来就是故意激年氏的,见年氏上了当,心里偷着乐。
她本来还愁乌拉那拉容馨入府会拉拢年氏,一起对付嫡福晋,毕竟年羹尧又立战功,气势如日中天。
她日夜担忧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旦嫡福晋倒下,她也就跟着树倒猢狲散了。
不想向海棠不在府里,让乌拉那拉容馨一人占尽了所有恩宠,年氏心里对乌拉那拉容馨嫉妒气恨的不行,现在两个人又乌眼鸡似的斗着,她自然乐见其成。
年氏几次三番与乌拉那拉容馨争机锋,而且寸步不让,前几次乌拉那拉容馨都忍住了,这一回,她先前也忍了,只是针对不知天高地厚的宋格格说了两句话而已。
谁曾想年氏得寸进尺,变本加厉,她心里也不由的恼怒了几分。
她冷着脸直视着年氏:“妹妹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姐姐,令姐姐几次三番寻我晦气,我都未曾理论,不想姐姐今日又这般讥讽于我,若我哪里有错,还请姐姐指教才是。”
“我哪里敢指教你。”年氏越瞧她的脸,越是嫉恨,恨不能直接扒了她这张美人皮,她就不信乌拉那拉氏心里会半点嫉恨都没有。
转而看向乌拉那拉氏挑衅道,“那正位上坐得是嫡福晋,王府里的当家主母,又是容福晋你的亲堂姐,要指教也该由嫡福晋指教你才是。”
说完,她漫不经心的掸掸衣衫,起身时,手里略过鬓边绯色通草绒花,散漫的福了一福,“妾身身子不适,就先告退了。”
不等乌拉那拉氏说话,她转身便走了。
她一走,宋格格和耿格格也找了理由告辞了,钱格格尚在病中没有来,伊格格受时气所感也病了,未曾到,屋子只留下了乌拉那拉氏,李福晋和容馨。
乌拉那拉容馨见年氏就这样走了,气得脸面紫涨:“姐姐,你就能容忍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
乌拉那拉氏无奈道:“她素来就是这样的性子,别说你我,就是爷也要让她三分,毕竟她哥子年羹尧才立了那样大的军功,你又何必与她计较?”
“年羹尧就算有再大的军功,那也是四爷跟前的奴才。”容馨不服道,“到底是姐姐你忌惮年羹尧,还是根本就不愿意帮我?甚至……”
想要坐山观虎斗,想着,还是没有说出口,只委屈的眼睛已经红了。
李福晋见状想要离开,便看了乌拉那拉氏一眼请示,乌拉那拉氏挥手示意让她告退了。
一时间,只有姐妹二人。
容馨也没有在意李福晋的离开,因为她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于她而言,李福晋不过就是乌拉那拉氏身边的一条狗而已。
她摆摆手道:“罢了,不提这些也罢,我只是想着在家时大伯母和额娘的叮嘱,说我和姐姐同出乌拉那拉氏一族,又是嫡亲的堂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
“哪怕姐姐不能对妹妹我爱护有佳,也至少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说到底,年福晋折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脸面,而是我们乌拉那拉一族的脸面。”
乌拉那拉氏自来不喜欢这位堂妹,也不会将这份所谓的姐妹之情放在眼里,更不用说容馨是德妃派来取代她的。
她厌恶乌拉那拉容馨比厌恶年氏更甚,若抛开乌拉那拉满族荣耀,她说不定还会拉拢年氏来对付容馨。
可是心里到底念着她乌拉那拉家族,就算她再厌恶容馨,此刻也不可能去拉拢年氏来对付容馨。
其实,她什么都不用做,现在的年氏已将容馨嫉恨到了骨子里。喜欢侧福晋娇养日常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侧福晋娇养日常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