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冲着妙笔书生说的。
妙笔书生赶紧上前,细细瞧着眼前的老道,“对,是他!”
呷一口清茶,稀薄的茶雾,化作星星点点,缀满苏幕的眼眸,那双原该冰冷的眸子里,带了几分好奇,“一个算命的,功夫不弱。”
“行走江湖,自然是要防身。”老道想起身,奈何被压制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我什么都没做,你们东厂为何胡乱抓人?”
苏幕放下手中杯盏,瞧着被蕃子捡回来的衣裳,上头横七竖八的扎着不少银针,阳光下寒光闪烁,很是瘆人。
“银针杀人!”苏幕敛眸,“你到底是算命的,还是看病的?”
老道冷嗤,眦目欲裂,“东厂不是很能耐吗?不会自己去查?”
“放肆!”年修抬手便是一巴掌呼过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老道的唇角顿时溢出清晰的血痕。
苏幕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后院我清空了,这里不会有人过来,你自无处可逃,我这人很好说话,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就……留你全尸。”
“呵……真不愧是东厂的走狗。”老道啐一口血水,何其冷蔑,“阉贼,你们都会有报应的!”
这话倒是把苏幕逗笑了,“咱们都是没根的人,报应不报应的,有什么打紧?不过,我们的报应你是瞧不见了,但你的报应,很快就会到!你猜,我会怎么对付你?”
下一刻,苏幕面上笑意全无,漆黑的皂靴尖,轻轻挑起他的下颚,迫使他不得不扬起头看她。
薄唇轻勾,苏幕目光寒戾,“定远侯府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四下,一片死寂。
老道怨毒的盯着她,脖颈处青筋微起。
“为什么要对付国公府?”苏幕又问。
老道咬着唇,打定主意不开口。
然则……
凄厉的惨叫,震彻苍穹,惊得檐角的鸽子齐刷刷飞起,呼啦啦的逃走。
“分筋断骨,舒服吗?”苏幕依旧坐在那里,眉眼从容。
蕃子抬手,对着老道的另一条胳膊狠狠扣下去,惨叫声顿时不绝于耳。
不远处的舒云,当即打了个寒颤,整个人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阉贼!”老道满嘴是血,“你不得好死!”
蓦地,老道忽然倒地,刹那间口吐黑血。
年修骇然,正欲上前。
谁知下一刻,扣着老道的蕃子,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哀嚎。
“别碰!”苏幕急速扣住了年修的手腕。
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
年修的这只手,便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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