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鞍在府中焦灼的等到了天黑,听说沈东湛回到了镇抚司,可却始终没动静,当时说好的派人保护他,好似不太作数了。
心下焦灼,简鞍只能在房中不断的徘徊。
世人谁不惜命,谁不怕死?
外头,夜色沉沉。
谁知道那凶手会不会趁夜溜进来,万一到时候自己睡着了,岂非……想到此处,简鞍便心急如焚,五内不安。
“公子!”管家在门口行礼。
简鞍慌忙开门出去,“怎么了?”
“叶大人和沈指挥使来了。”管家这话刚说完,简鞍如箭离弦,赶紧去了前厅。
厅内的院子里,沈东湛和叶寄北站在那里,一个风姿俊朗,一个风光霁月。
“两位,怎么不进去坐坐?”简鞍如释重负,“请!”
沈东湛抬手,“不用了,把人留下我们就走。”
“人?”简鞍愣了愣,心里是有些雀跃的。
锦衣卫的人,用着放心。
“这两人留在这里保护你,天亮之后再撤回镇抚司。”沈东湛瞧着身后两人,“此二人武艺高强,行事谨慎,必定能护你周全。”
简鞍赶紧行礼作揖,“多谢沈指挥使救命之恩。”
“谈不上救命之恩,举手之劳罢了!”沈东湛面无表情,“只是,若简公子还想起了什么,必得如实告知,否则咱们也帮不了你。”
简鞍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你们两人,好好保护简公子!”沈东湛意味深长的开口。
二人躬身行礼,“是!”
“告辞!”沈东湛转身就走。
然则,走到了门口位置,他又回头望了一眼。
“怎么了?”叶寄北不解。
沈东湛目色微沉,敛眸往外走,“有些担心罢了,希望今夜不会有事。”
“有你的人在,肯定不会有事。”叶寄北忙道。
沈东湛挑了一下眉,“那倒是!”
有他们在,肯定不会有事。
出了门,叶寄北有些担虑,“东湛兄,你说这凶手,为何如此心狠手辣,难不成想将简家的人,赶尽杀绝吗?这是什么深仇大恨啊?”
“心狠手辣也需要理由吗?”沈东湛可不这么认为,就像是苏幕。
她本质上想心狠手辣吗?看她对舒云,对耿少离,还有对年修的态度就知道,她本性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可她不得不杀人,不得不心狠手辣,别人不死就是她死,没有选择的余地!
东厂,原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不、不需要吗?”叶寄北愣怔。
沈东湛叹口气,“你自小父母双全,阖家圆满,自然不会理解身不由己的滋味,很多人并不是想要杀人,只是为了自保。”
“你今日倒是有些怪异,平时正义凛然的,今儿反而说起了这样的话。”这才是叶寄北的好奇所在,“东湛兄,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要不然,便是受了刺激,转了性子!”
沈东湛被他这话给冲得,冷不丁愣了一下。
还真别说,以前的他的确是嫉恶如仇,哪怕不是摆在明面上的,但是齐侯府的祖训便搁在那里,父亲母亲耳提面命,从小教导他为人必须正直。
到了殷都之后,为皇帝办差,他亦是竭尽全力,是以很多见不得光的时候,皇帝也是斟酌着派遣给他。
皇帝终究是知道的,沈丘的家教,不允许子女做出太出格的事,可若不能留住沈东湛,沈丘手里的那点兵权又如何加以挟制?
所以沈东湛,很是感激自己的父亲,在年轻的时候南征北讨,成为了沈东湛如今的庇佑所,让他能安然无恙的在殷都……左右逢源。
“是不是?”叶寄北追问,“东湛兄,你说说你,是不是真的变了?是因为沐姑娘?要成亲的缘故?还是说……”
叶寄北的指尖,轻轻抵在沈东湛的左肩下方位置,“这地方,藏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谁?你很不对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