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溪别院这个地方,莫安是知道的,毕竟在简家这么,也不是白干的,上位者的那些好物件,他多多少少能触碰到一些。
他知道,成溪别院是个富商的宅子,听说内里雅致至极。如果王妙琳真的在里面住着养胎,说明那两个妇人所言,句句属实。
瞧着莫安进去,沈东湛睨了一眼身边的苏幕,“外松内紧,也能悄悄的给折了,你猜……那个男人会不会赶来?”
“那可不一定!”苏幕瞧着高墙,“满殷都的人,现在谁不知道王妙琳是简鞍未过门的妻子,若是与她一同出现在这宅子里,且王妙琳还怀着孩子,传扬出去,这里子面子,不得丢满殷都城?”
沈东湛沉着脸,如此说来,这男人怕是不会轻易出现。
“即便不出现,只要抓住了莫安和王妙琳,还怕供不出这幕后主使?”苏幕勾唇,“锦衣卫的刑狱,难道是摆设?”
沈东湛横了她一眼,“自然不能跟东厂的大牢相比。”
“都是扒皮抽筋的地方,都一样。”苏幕纵身一跃,已然翻进了高墙。
沈东湛俊眸微沉,疾追而去。
成溪别院太大,莫安不是的路,自然是要小心谨慎的,好在他这些日子谨慎惯了,所以穿梭在别院内,倒也没费多大的力气。
王妙琳正喝着安胎药,安安心心的在屋子里养着胎,纤弱的身子半倚着软榻,瞧着好生惬意,许是觉得苦,柳眉微蹙,如玉般的指尖快速捻起一枚甜蜜饯,塞进了嘴里。
酸甜滋味,刹那间弥漫唇齿间,一扫苦涩的药味,真真是极好的。
“你们都下去吧!”王妙琳低头瞧着自己的小腹,掌心轻轻覆上,只觉得心里的滋味,也是甜美至极。
有了这个孩子,她以后再也不用仰人鼻息的活着,不用看王家人的脸色,也不用等着简鞍那个没用的东西,一拖再拖的哄着要娶她。
刹那间,王妙琳便如同生出了底气,可以趾高气扬的俯睨着那些……曾经欺辱过她、瞧不起她的人。
时辰也差不多了,她该好好休息,好好养胎,好好的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确保孩子万无一失,如此这般……方可得到自己想要的荣华富贵,高人一等!
只是,脚步声由远及近。
王妙琳闭着眼睛,微蹙眉头,“不是让你下去吗?没瞧见我要休息?”
脚步声停下,但,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王妙琳翻个身,背对着外头,“还不滚?是想吃板子吗?”
“你为何不在那里等我?”
莫安的声音一出现,王妙琳如同炸了毛的猫一般,冷不丁翻坐起来,几乎是手脚并用的逃离了软榻。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王妙琳终是害怕的,若是让别人知道,她跟这个狗奴才有所瓜葛,到时候……那人定会起疑。
眼见着,自己到手的荣华富贵和迷梦都将破碎,王妙琳又急又气,又慌又乱。
“我等不到你,自然要来寻你!”莫安瞧着她,年轻的面孔展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慌与愤怒,这可不是之前的那副容脸。
王妙琳咬着牙,“你来寻我作甚?”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居然还问我,来寻你作甚?”莫安笑得眼眶猩红,直勾勾的盯着她,那眼神仿佛要吃人,“王妙琳,你到底有没有心?杀人放火,背叛主子,我什么都为你做了,你呢?”
环顾四周,莫安神情诡异,“你居然藏身在此处,不告诉我……是为了避开我?王妙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初可是说好的,你要跟我在一起,我替你除去简家这绊脚石,然后咱两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我、我……”王妙琳瞧了一眼房门口方向。
莫安知道她的意思,“门口没人,不会有人听到的,何况你若是大喊大叫的,惊动了官府,我这杀人凶手与你这王家小姐,都得一并下大狱。妙琳,你应该也不希望如此吧?”
“我……”王妙琳自然不愿被牵连,“杀人的是你,不是我,我从未动过手,一直是你,是你杀了简老太师,又动了杀死简鞍的心思,与我有什么关系?莫安,你莫要血口喷人。”
莫安冷笑,“我血口喷人?王妙琳,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说这话的时候,还有没有心?我为什么背叛主子,为什么杀死简老太师,难道还不是因为你吗?是你说,要跟我在一起,要嫁给我,我才会听你的话去杀人!”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杀人了?”王妙琳矢口否认,想着应该拖延时间,找个机会杀了这莫安,以绝后患。
莫安冷不丁拔出袖中的短刃,刃口锋利,寒光灼灼,“是你说的,婚期将近,你不愿嫁给简鞍,唯有杀了简老太师,才能以守孝为名,而拖延时间,如此一来你便有机会,与我长相厮守,王妙琳,话都是你说的,事都是我做的,现如今你想推得一干二净……休想!”
“你、你别乱来!”王妙琳惊恐的瞪大眼睛,忽然间泪如雨下,“你可知道,我为何躲在这里?你、你一来就知道责问我,半点都不曾关心过我的身子,还敢拔刀,我……我恨死你了!”
说到了情深处,这王妙琳居然哭得梨花带雨,连带着莫安都被哭得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