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的,那他……都干了什么?!
…………
苏幕站在远处的巷子口,亲眼看着栾胜从府衙里出来,面色沉沉的上了马车,然后扬长而去,也不知道在府衙里干了什么?
“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年修很是不解,“督主去衙门干什么?”
但凡有什么要查的事儿,让东厂的蕃子去查一查,不都知道了?
还上什么府衙?
“按理说,府衙里的东西,只流于表面,义父根本不屑一顾。”苏幕也不太明白,义父为何忽然间性情大变?他到底想找什么?
年修点头,“奴才瞧着,督主之前抬了脚,又放了下去,是不是跟那幅画有关?”
那幅,被督主一掌击碎的画。
经过年修这么一提,苏幕忽然心神一震,“画?”
当时落在义父脚边的,似乎是母亲鬓边的一角。
“难道,是那枚簪子?”苏幕狐疑的皱眉。
年修不解,“什么簪子?”
“簪子……”苏幕转头就走。
年修愕然,赶紧跟上,自家爷怎么也奇奇怪怪的。
回到行辕之后,听闻栾胜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苏幕便放心去寻了沈东湛。
此前是沈东湛爬窗户,如今换苏幕来做。
周南正提着水壶泡茶,乍见苏幕从后窗跳进来,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
“你是泡茶还是洗脚?”苏幕眉心陡蹙。
周南猛地回过神,惊觉脚尖刺痛,热水倾在了脚尖,“哎呦……”
“周南,你出去!”沈东湛放下手中的笔杆子,正欲起身。
谁知下一刻,苏幕冲他使了个眼色,“我来!”
周南愣了愣,手里的水壶便被苏幕接了过去,如此这般,他也没了留下来的理由,紧赶着行了礼,快速退出房间。
苏幕动作娴熟的泡了两杯茶,坐在了沈东湛对面,“多谢你的马。”
“知道栾胜让你领路去密道,我便知道,他要带你出城。”沈东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有栾胜在,你肯定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我便给你备了两匹马。”
苏幕点点头,“要不然,我得走回来。”
“栾胜出了什么事?”沈东湛开口。
苏幕一怔,“你如何知道,义父出了事?”
“唯有他无暇顾及你,你才有机会来找我。”沈东湛端起杯盏,浅呷一口,“你若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也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过来。”
苏幕叹口气,幽幽的瞧着他,“沈东湛,有没有人告诉你,人不要太聪明,否则会被人灭口!”
“说说吧,你发现了什么?”沈东湛放下杯盏,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苏幕抿唇,低声问,“你可还记得死人谷里的那尊石像?”
“记得!”沈东湛点头。
苏幕又问,“石像上的簪子,和我母亲的簪子是一样的,可分明是两副面孔、两个人。今日,栾胜见到了我母亲的画像,整个人便得古古怪怪的,还去了府衙,不知道想干什么?”
“你是怀疑,栾胜发现了什么?”沈东湛仔细的想了想,“那石像是一个叫苏南绫的女子,但是你母亲……”
苏幕敛眸,“若只是名字不同,也许是改名换姓,可是脸……”
“你想想,无弦!”沈东湛低声开口。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苏幕骇然僵直了脊背,“你是说,我母亲……”
“诸事皆有可能。”沈东湛握住了她的手,“你先冷静一下!”
苏幕呼吸微促,“死人谷里的石像,是义父所有,那么珍而重之的藏在密室里,如果、如果义父对我母亲……”
她真的很难想象,其中龌龊。
“栾胜是个阉人啊!”苏幕咬牙切齿,一时间很难接受,脑子里混沌一片,“殷都与煜城,万里之遥,这怎么、怎么可能……” 沈东湛不得不提醒她,“你别忘了,定远州与煜城,也是万里之遥。可你母亲的丫鬟,却出现在了定远侯府的后院,还死在了那里。”
苏幕瞬时面色惨白,嗓子里涩得厉害,“求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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