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了点东西,但暂时还没什么用,得去查了才能确定。”沈东湛给自己倒了杯水,“我瞧着,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应该说的是实话。”
叶寄北顾自倒水,默默的往嘴里塞了一颗花生米,“那你倒是说啊,问出了什么?”
“国公府一个叫阿五的人。”沈东湛开口,“曾经被买通了,把刺客放进了国公府,且出卖了国公爷的饮食起居习惯。”
叶寄北顿了顿,“阿五?奴才?”
“对!”沈东湛点头,“我现在觉得,这人可能……可能压根就不是国公府的人,不过是设了个套,把傻子往里头送而已。”
苏幕倒是有个问题,“但是也有一点说不通,阿五是如何知道,会有人要行刺国公爷?所以早作准备?”
“对啊?”叶寄北托腮,“要设套的前提是,得有这傻子,他是如何知道,这傻子的存在?”
三人面面相觑,这问题可就问到了点子上。
“待明日,问过了薛宗越再说。”苏幕开口。
叶寄北叹口气,“事发之后,刑部的人也去问过话,小公爷说……哦,现在不是小公爷了,等到查清楚真相,他就是新任国公爷。”
“他怎么说?”沈东湛忙问。
叶寄北摇摇头,满脸的嫌弃,“这小子没说实话,而且是个实打实的草包,家里出了什么事,他是半点都不知道,成日就知道吃喝玩耍,事发当天他还在花楼里喝花酒,压根就不在国公府,更别提说出什么线索。”
“我就知道,他身上什么都没有。”沈东湛说这话的时候,眼角余光瞥向苏幕。
叶寄北喝了口水,“你们是不知道,当日他喝得醉醺醺的,听得国公爷死了,还笑……真是醉得不轻!最后,还是被国公府的人,抬回去的!”
“笑了?”沈东湛一怔,“亲爹死了,还笑得出来,真是醉得厉害。”
叶寄北撇撇嘴,满脸的鄙夷,“何止啊,笑完了还来一句报应,这儿子当得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国公爷最宠爱的就是薛宗越,结果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报应?”苏幕心头微沉。
薛涛,薛介?
莫不是这薛宗越,知道了什么?
要不然,何以说出这样的话?
沈东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当着叶寄北的面,有些话该藏的还是要藏一下,不能直说,“你在刑部走动,当多留意一下,免得有人动了歪心思。”
“你是说,杀人灭口?”叶寄北骇然,“可这是刑部大牢。”
沈东湛被他逗笑了,“你近来日子过得太安逸了?还刑部大牢呢!若是真的有人动歪心思,你就算是天牢重地,就足够安全?”
叶寄北:“……”
“小心驶得万年船,免得到时候人都死了,你们不好交代!”沈东湛不得不提醒这位仁兄,若是真的应了自己的话,刑部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本来就抓不住真凶,如今连疑凶都死了,皇上怪罪下来,谁担待得起?
“好!”叶寄北也不敢马虎,“我会告诉我爹,让他留心,加强守备,免得被人趁虚而入。只是,你们说的阿五……”
沈东湛环顾四周,“交给我们。”
“我们?”叶寄北若有所思,看了看沈东湛,又看了看苏幕,怎么越瞧着越不太对劲呢?
苏幕不能出来太久,且不能与沈东湛同进同出,所以坐了坐便提前离开。
待苏幕与年修一走,叶寄北便凑了上来,笑盈盈的望着沈东湛。
“你看什么?”沈东湛皱眉,“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叶寄北笑了笑,“东湛兄,你不对劲,很不对劲!”
边上的周南暗自偷笑,想了想,便退到了边上,没敢吭声。
“我哪儿不对劲?”沈东湛往嘴里塞一颗花生米,兀自嚼着,“叶寄北,你吃茶都吃出酒味来了?但凡多吃两颗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叶寄北轻呵一声,“欲盖弥彰!”
“少胡说八道。”沈东湛白了他一眼。
叶寄北裹了裹后槽牙,“你方才看苏幕的眼神,就很不对劲,倒水还得先给她第一杯,我这知己之交也没这个荣幸啊!”
“自己人和外人,能一样吗?”沈东湛幽幽的开口。
叶寄北笑了笑,“倒也是!”
下一刻,他猛地皱起眉心。
等等,这小子说的……谁是自己人?
谁是外人?
“你该不会是说……”叶寄北以手自指,“我是那个外人吧?”
沈东湛勾唇,瞧傻子一般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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