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奈风急急忙忙离去的背影,周南不由的拧起了眉头,“爷,您说这栾胜到底是什么意思?卑职瞧着,他好像也没有要动苏千户的意思?”
沈东湛没吭声,只是若有所思的立在那里,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待奈风回到东厢,苏幕早已沏好了茶,在屋内伺候着栾胜。
“督主!”奈风行礼,“业已办妥!”
栾胜杯盏在手,悠然浅呷,却是抬头望着苏幕,“以后该怎么做,不需要杂家教你了吧?”
“是!”苏幕颔首,“杀无赦!”
栾胜放下杯盏,瞧着苏幕愈发生疏的模样,眸色不由的沉了下来,“眼见着是到了殷都城外,在家会先行连夜回城,以便打点一切,城内还有南疆使团,马虎不得!你与锦衣卫一道回去,若是有什么罪责,也好推诿于锦衣卫,免得惹祸上身。”
“是!”苏幕不敢多言。
毕竟,她是跟沈东湛一道奉命而来,若是先行回去,定然有抢功之嫌,万一皇帝训斥其心不轨,免得不要受责。
是以,栾胜如此安排,也是有些道理的。
“义父什么时候走?”苏幕问。
栾胜瞧了一眼窗外的夜色,“今夜。”
“这般着急?”苏幕一怔,心想着,别是又来一招回马枪?
栾胜扶着桌案起身,“趁着夜色回去,不会惊扰到使团,这帮南疆人,甚是不好对付。”
“听义父的意思,南疆使团为难朝廷?”苏幕有些诧异,“他们不是来议和的?既然是议和,理该有所诚意才对!”
诚意?
栾胜摆摆手,“即便是议和,也是带着条件来的,并非贸贸然而为之。虽为议和,却也是要为自己的国,争取到最大的利益,这就涉及到了谈判,双方在金殿上的姿态更为重要。谁先低头,谁就输了!”
“议和……”苏幕犹豫了一下,想起了那位哈沙王子,还有他身边的、古古怪怪的随从,瞧着就不是省油的灯。
栾胜立在窗口,双手搭在了窗棱上,幽然回望着苏幕,“杂家走后,你留心着锦衣卫那边的动静,莫要轻举妄动。眼下时局当以和为贵,不能在南疆使团面前丢了朝廷的颜面,免得皇上责怪!”
“苏幕明白!”苏幕俯首,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