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食的单子上,连食材和做法,都写得仔细,可见李忠是真的没瞧出来问题,所以想着与同为大夫的林静夏,合计合计,看到底问题出在哪儿?
膳食里,无毒。
药方,也没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薛宗越总不能自我产毒吧?
人心狠毒,也没见着这样的毒发,把自个给毒倒……
“这倒是很奇怪。”林静夏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忠慢悠悠的放下杯盏,“所以我就来找你了,爷这些日子忙着如意馆的事儿,也顾不上国公府那小子,我寻思着把这事给办了,也省得她忧心。”
“其实我……”林静夏顿了顿。
李忠招招手,示意她坐下来说。
“忠叔,我觉得这事可以不用管,国公府是恶人自有天收,是报应!”林静夏满脸的鄙夷,“救这样的腌臜东西,只会脏了咱们的手。”
李忠笑了笑,“你呀,就是心里仇恨太重了,所以觉得恶人就该死,可是薛介已经死于非命,这事难道不是告一段落。薛宗越虽然是薛介的儿子,但眼下国公府在他手里,若是来日遇见了什么事,这名号总能帮衬着点!”
“听说,太子殿下对公子甚是不错。”林静夏抿唇。
李忠摇摇头,“小姑娘家家的,不懂这里面的门道,我跟着爷这么多年,心里多少清楚。皇帝身子不太好了,这位置早晚得让出去,太子虽为太子,可他终究没有登基,来日谁振臂一呼,谁登上九五,还不好说!”
林静夏一怔。
“若是太子登位,他对咱家爷这般心思,你觉得以后会放过爷?以咱家有的性子,恐怕到了最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李忠给她倒了杯水,“再有,若是雍王或者睿王登基,你觉得爷还能全身而退吗?”
林静夏宛若醍醐灌顶,“难怪爷说,都是退路。”
“皇帝老了,身子不中用了,殷都眼见着是要变天了。”李忠低低的说着,“趁着薛宗越对爷感激涕零,多给他施以恩惠,来日若是真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