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里的簪子,苏幕才算明白,栾胜临走前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别多想!”沈东湛目色微沉,将簪子搁在了桌案上,“栾胜既然什么都没说,那就证明他其实并不在意这些。”
可苏幕是谁,即便当时慌乱,回过神便也冷静了下来,“藏在活死人墓里的东西,是不能见着天日的,可我这样戴着,他竟没有多说半句,要么是隐忍不发,早晚要杀了我,要么……”
“苏幕!”沈东湛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我与你在一处,只是因为你是苏幕,不管你是谁,不论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你是苏幕,那就够了!”
苏幕心下愣怔,微微仰头瞧着他,“沈东湛,你是怕我灭你的口?”
“灭口这种事,怎么能让苏千户亲自动手?”沈东湛骤然俯首,“我来!”
苏幕:“……”
一言不合,不是扒皮就是灭口。
沈东湛,去你大爷的……
“走吧走吧!”苏幕不耐烦的推搡着他,终是将人赶出了门,这般黏糊劲儿,再纠缠下去天都亮了,那还得了?
待沈东湛和周南离开,苏幕立在墙下拢了拢身上的外衣,想起了栾胜形容沈东湛的那句话,“不是个好东西!”
“爷,您说什么呢?”年修诧异。
苏幕缓步朝着房间走去,“这是义父对沈东湛的评价。”
“不是个好东西?”年修哭笑不得,“这一点都不像,督主能说出来的话!”
别说是年修,苏幕当时听得也有些愣了,栾胜说这话的时候,是那样的咬牙切齿,如今想想倒真的有些滑稽。
“爷,您说督主今儿这是怎么了?”年修还是没想明白。
苏幕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聪慧如她,在栾胜见着她戴着那枚簪子却没有发难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些许想法,只是这想法没有得到实践论证,她自己都不敢轻易相信。
无凭无据的事情,她不会宣之于口,可这心里头,就跟吃了一只死苍蝇一样,咽不下、吐不出,几欲作呕……
提督府。
奈风总算是松了口气,“督主,您回来了!”
然则……
“督主?”奈风皱眉,督主怎么愣愣的,似乎有些晃神,“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