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除了年修,谁都没留下。
栾胜站在门外,面色黑沉得要吃人。
周南揉着眉心,想笑又没敢笑出声,他绝对相信,只要自己此刻笑出声来,栾胜会一巴掌拍碎他的天灵盖,送他去见佛祖。
奈风低低的轻叹,人果然不能有软肋,一旦有了软肋,饶是再威风也得……被赶出门,比如他家督主。
别看平时说一不二,方才王太医一说,苏千户若再耽误下去,怕是性命难保,督主不就乖乖的出了门?
屋内。
王太医重新解开了苏幕肩头的绷带,瞧着被处理过的,血肉模糊的伤口,眉心当即拧成了“川”字,行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着如此惨烈的伤口。
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瞧着这伤口的痕迹,应该是鹰爪钩之类的东西,再经过盐水的冲刷,伤口内里发白,白肉外翻,外边缘红肿得厉害。
“真是造孽啊!”王太医直摇头,赶紧取出银针。
这伤口怕是要化脓,还是得早作准备才好,否则这么严重的伤,一旦恶化就真的没有回天之力了。
栾胜能大半夜的把他从家里揪出来,丢到这儿给苏幕瞧不,肯定是对苏幕存了点仁慈之心,想必父子一场还是有几分情义的。
若是苏幕出事,恐怕栾胜会当场拧下他的脖颈。
王太医缩了缩脖子,扭头瞧着不远处,躺在木板床上的沈东湛,呵,不放过他的除了栾胜,还有这一位!
治不好苏幕,会被锦衣卫和东厂联手追杀,那画面……王太医是想都不敢想。
罢了,先救人再说。
以苏幕现在的伤势,不早早的稳住伤势,不恶化才怪……
屋子里,安静至极。
栾胜立在门外,悄无声息的挪动脚下,以身堵住了门缝。
这个位置,正好能听到门缝里所有动静。
可是,怎么没动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