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还以为,你们安分守己的待在九幽谷里便也罢了,没想到竟是杂家太过仁慈。”栾胜周身寒戾,“连殷都城的动静,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木质的车轱辘碾着碎石往前行,发出低沉的声响。
“该我们的东西,我们就得拿回来,不像你,不该是你的……也要掠夺。”苏景山理直气壮的回答。
这话,似乎激怒了栾胜。
“这东西到底是谁的,还需要杂家再提醒你吗?”栾胜拂袖而去,“若无贪念,何来灭族之祸?若不是你们欺人太甚,何来这断腿之痛?”
对于这九幽谷,栾胜熟悉至极,饶是无人领路也无妨。
只不过,没走两步,栾胜忽然顿住脚步。
“督主,怎么了?”奈风忙问。
瞧着自家督主的神色,似乎很是不对劲。
“你对她做了什么?”栾胜幽然转身,杀气腾腾的望着坐在木轮车上的苏景山。
苏景山的木轮车依旧慢慢悠悠的往前行,嗓音低低沉沉,倒是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既然已经来了,自然是要成为我们的一员,她得承担其她母亲的责任,有些事情责无旁贷。”
“你说什么?”栾胜的面色已然全变了,“她是她,绫儿是绫儿,怎么能混为一谈?”
苏景山停下木轮车,毫不畏惧的扭头看他,“上一辈人的恩怨,你不还是独自承担了?栾胜,咱们谁也不比谁高贵,能活下来的都是卑劣之人,谁都不例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活着亦是如此,你有你的东厂规矩,我有我的天族族规,这就是命!”
“她是东厂的人,不是天族的人!”栾胜揪住苏景山的衣襟,“你敢动她,杂家要你们天族所有人陪葬!”
苏景山就这么目色凉薄的望着他,“天族的族长,与九幽谷同在。法阵在,人就在,法阵破,人便亡!”
“那杂家就破了这法阵,要了你的命,让你去阎王地府见你的兄弟,再告诉你那个好兄弟,如果再给杂家一次机会,杂家还是会把你们这些虚情假意的东西,杀个干净!”栾胜狠狠松开她,大步流星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