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难明白,皇帝病重,雍王和睿王已经折了,剩下的便是太子。
只要皇帝驾崩,太子就会名正言顺的登基,但是在登基之前,这位“提心吊胆”的太子,肯定是要做点莫名的努力,免得节外生枝。
若只是如此便也罢了,怕就怕还夹杂着别的心思。
“这件事,栾胜应该也很清楚。”沈东湛说。
苏幕回过神来,“对于东宫太子,东厂素来是以扶持为主,一则是因为太子为储君,二则是太子虽有大志却无大智慧,来日若是登基,便于控制。”
“我倒不觉得,太子是个傻子。”沈东湛拥着她,“睿王如此得宠,雍王何其阴毒,在这种情况下,太子却能稳坐储君之位,你觉得他是个简单的角色吗?”
显然,不是。
“得帝王恩宠的确很重要,但是对于咱们这位圣上而言,儿女太过聪慧并不是好事。”沈东湛意味深长的开口,“打从帝王登基至今,一直病痛缠身,龙体抱恙,但是……从未放下过朝政大权,导致大权旁落。”
苏幕皱了皱眉,仔细听他言语。
“别看东厂得宠,栾胜似乎大权在握的样子,他其实心里很清楚,皇帝只是需要他的阴狠毒辣,来维持朝堂的稳定,以此来震慑人心。东厂,说白了也只是皇帝的杀人工具,所有皇帝想杀而不能明着杀的人,都交给东厂动手,来日若是皇上驾崩……”
说到这儿,沈东湛稍作停顿。
“那么这笔账,只能算在东厂的头上,算在栾胜和我的身上,而不会随着帝王的死,被载入史册,写在帝王的墓志铭上。”苏幕接过话茬。
沈东湛点点头,“皇帝需要东厂这把刀子,所以他对栾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栾胜……需要以皇帝为依靠,私下揽权,所以他得保皇帝不死,才能有这般荣耀与权势。”
所以这两者相互依存,谁也离不开谁。
“皇帝一死,东厂会成为第一个,被全天下,被满朝文武清算的对象。”沈东湛解释,“如果不能掌控太子,一旦太子登基,在满朝文武的怂恿之下,东厂乃至于栾胜和你,都得成为太子登基的垫脚石。”
苏幕低头,无奈的笑笑,“不管是谁登基为帝,东厂、栾胜和我,都得死吧?”
“为了沈夫人。”沈东湛抱紧了她,“我会拼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