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胜还真是说到做到,直到午后时分,才将消息呈递到皇帝跟前。
“你是说……沈丘和沐飞花,已经悄悄的离开了殷都城?”皇帝坐在软榻上,虽然气色依旧苍白,但是眼神锐利,可见这两日身子好转了不少。
栾胜躬身,“底下人不察,以为人还在城中,是以不知道二人具体的离开时间,兴许是最近,又或者是您最后一次见着他们。”
“你是干什么吃的?”皇帝平素很少对栾胜疾言厉色,但是这一次除外,“沈丘和沐飞花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他们一旦回到了华云洲,再想对付他们,简直是难如登天!”
栾胜扑通跪地,“奴才该死,是奴才大意了,忙着对付南都那边,着实忽略了沈丘和沐飞花,还请皇上责罚!”
“你……”他搬出了南都,皇帝气得咬牙切齿,亦有所无奈,“南都固然重要,但是齐侯府亦是不容小觑。哪怕沐飞花和沈丘卸了兵权,可只要他们还活着,这沈家军就随时能重组,到时候以沐飞花的功夫,入宫直取朕的脑袋,也不在话下!”
栾胜毕恭毕敬的磕头,“皇上放心,就算拼了奴才这条命,奴才也不会让她伤及龙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知道,你功夫不弱,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皇帝这辈子,就是在阴谋诡计中过来的,自然是怕极了旁人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他自己,“栾胜,这一次你真的是糊涂了!”
栾胜俯首,没有再辩解。
“自己去领罚!”事到如今,皇帝还有什么法子呢?
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说不定这会早已回到了齐侯府。
放虎归山,徒留后患。
谁能奈何?!
“是!”栾胜躬身退出了寝殿。
奈风在外头候着,“督主?”
“去暴室。”栾胜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奈风愣在当场。
没想到,就这么一桩事,倒是让皇上动了这般大怒?皇帝没法将怒气发作在沈东湛身上,于是乎就寻了栾胜出气。
暴室内。
鞭子抽着皮肉,鲜血飞溅,闷声阵阵。
待栾胜出来,除了面色比往日更惨白些,别无异样,仿佛那些刑罚并非落于其身,与他并无任何关系似的。
拢了拢身上的衣襟,栾胜的额头渗着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