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坊里,依旧有大夫在坐诊,只是听说林大夫昨夜染了风寒,看诊的时候且以帷幔遮掩着。
如此,倒也没人怀疑。
毕竟伙计还是那些伙计,除此之外,四时坊内无任何的异常。
夜里的时候,皇帝传召栾胜进宫。
“督主?”奈风瞧着自家督主手上的伤,“如此进去,皇上问起也就罢了,但若是被有心人瞧见,来日若是传出沈指挥使失踪的消息,文武百官免不得会将此事与您联系在一起。”
到了那时候,若齐侯府或者有心人追究起来,整个东厂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皇帝是什么人?
大家心里都清楚。
为了平息众怒,保不齐会把栾胜交出去。
“没了沈东湛,还有沈丘……”栾胜慢条斯理的捋着袖口的褶子,“皇帝还需要杂家去对付沈丘和沐飞花,在齐侯府消失之前,杂家和东厂都还有存在的必要。”
话是这么说,可万一呢?
皇帝心思诡谲,手段狠戾不亚于栾胜。
要不然,栾胜做了这么多心狠手辣之事,又是借的谁的胆?不过是仗着皇帝的势,以皇帝为依靠罢了!
皇帝与栾胜,是绑在一起的蚂蚱。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督主,您的伤……”奈风想着,先将眼前这事给遮掩过去为好。
栾胜倒是一点都不着急,眼下天气寒凉,定制的手套遮一遮这伤口,倒也不会招人怀疑,只要他不取下就无碍。
“备车马,入宫!”栾胜取了手套,奈风便小心翼翼为其覆上大氅。
马车,快速朝着皇宫驶去。
听得顺子来报,说是栾胜进了宫,李璟不由的心神一震,放下了手中杯盏,若有所思的抬眸,望着对面的顾西辞。
顾西辞仿佛置若罔闻,依旧是那副温润从容之态,指尖捻着棋子,注意力全数落在棋盘上。
见状,李璟目色微沉。
“顾公子。”李璟开口。
顾西辞半搭了一把袖口,将棋子落在棋盘上,只听得“咯噔”一声响,竟是就地吃掉了李璟的半数布局。
李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