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顾西辞不说话,李璟眉心微微拧起,“本宫倒也不是那般小气之人,只觉得让一介阉人,为所欲为,荼毒天下,实在是本宫这当太子的无能。”
“殿下仁德,能有这般见解,乃是天下之幸。”顾西辞拱手作揖,“只是殿下,隔墙有耳,不管什么时候,您都得谨言慎行,这话可不敢在外人面前说。”
李璟点点头,这个道理他懂。
“我也知道,栾胜行事谨慎,既然没发现异常,想来也是……”
还不等顾西辞说完,李璟便打断了他的话,“若非要说点异常,那就是他身上那股子味。”
“什么味儿?”顾西辞愣了愣。
李璟只觉得顾西辞是个聪明的,所以见着他发愣,登时来了兴致,只觉得生出几分得意来,“栾胜这人,素来装模作样得很,你没看他日日夜夜都手持佛串子吗?身上,永远都是一股子檀香味儿,好像这么一来,就能消去造的孽。”
“原来如此。”顾西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李璟起身,“但是这一次,本宫发现栾胜的身上有药味。”
“药味?”顾西辞琢磨着这两个字,“栾胜……有伤在身?太子殿下可以肯定吗?”
说实话,李璟其实并不太能肯定,只是觉得这一点有些奇怪,仅此而已。
见着李璟不说话,顾西辞便猜到了,李璟正在自我怀疑之中,显然是没敢肯定,毕竟没亲眼看到栾胜身上的伤,着实不好贸贸然的下决断。
“本宫……”李璟抿唇,“不敢肯定。”
顾西辞低低的咳嗽着,幽然轻叹一声,“栾胜太过谨慎,饶是有伤亦不会轻易的表露在外,但我想着,若是真的有伤,约莫也是瞒不住的。”
“你为何这么想?”李璟凝眉,“顾西辞,本宫知道你聪明,但你也该明白,栾胜不比寻常人,没人敢打探他身上的东西。早些年有过这样想法的,都已经去了阎王殿报道!”
顾西辞低头笑着,“殿下忘了锦衣卫吗?”
李璟:“……”
“栾胜若然有伤,定是瞒不过沈指挥使的眼睛。”顾西辞意味深长的开口。
李璟细想着,是这个道理。
只不过……
“说来也奇怪,栾胜这两日没动静,苏幕被栾胜关了起来,而锦衣卫和沈东湛那边,竟也是安静得出奇。”李璟双手叉腰,这会好似隐约想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