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声是大夫,岂有见死不救之理?他既然见着了,必定要救,这是医者本分,治病救人乃是本能。
马车没有进镇子,而是直行离开,从镇子边上绕过,一路上都没有停下来。
定远侯尚远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兴许不知道,但江无声心知肚明。要知道,他是从沈家军退出来的,对于尚远的为人……
到了夜里的时候,马车停在了小树林里,江无声和阿连在外头站着,留着丽兰在车内照顾昏迷不醒的苏南绫。
“公子,就这样成吗?”阿连问,“这可是定远州,是定远侯的地盘,咱们这般如此,万一被抓住,依着定远侯的性子,咱们动了他的人,还不得死无全尸?”
江无声负手而立,站在黑暗中,亦是将脊背挺得笔直,“尚远又如何?他不仁不义,强占民女,还有理了不成?旁人怕他,我不怕!你且看看车中女子,何其狼狈何其惨烈,若是这样我都能见死不救,与林中牲畜有何区别?”
“可那是定远侯啊!”阿连提心吊胆。
江无声无畏无惧,“定远侯又如何?今儿我江无声,还就冒这个大不韪了。”
“公子,您该不会是觉得这女子生得好看……”
“放肆!”还不等阿连说完,江无声当即呵斥,“行医之人,岂能因色而择?天下苍生皆平等,无一例外。学医之初,爹和师父都教导过,若无佛心仁德,不可近医。我谨遵父亲临终教诲,不敢忘记师父谆谆教导,此生不忘!”
阿连行礼,“是我不知好歹,是我不该说这样的话。”
公子是什么人,阿连心里清楚,就是有点担心而已,以公子的人品贵重,荣华富贵尚且不屑一顾,何况是红颜祸水。
在公子眼里,治病救人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不妨事。”江无声轻叹,“我们还有多少干粮?”
阿连想了想,“此前倒也无妨,如今算上二人,大概就这三两日便不成了。”
“我听到有水声,你且去弄点水,待会等人醒了,咱们就走。”江无声吩咐。
阿连点点头,“是!”
马车里,有了动静。
苏南绫还睡着,下来的是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