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一步三回头的退了出去,将内室的空间留给两父子。
“咳咳咳。”嘉丰帝呼吸不畅,咳了起来。
“父皇,参茶。”容越萧马上端来茶杯。
嘉丰帝喝下之后,气息顺了很多,声音低沉沙哑地道,“皇后也只是想给你搏个前途,即便是行事偏激一点,你也不该记恨她。”
容越萧脸上出现苦涩笑容,“身在帝王家,儿臣自认放弃了很多,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让所有人满意。”
“满意?朕这个皇帝又何尝让人满意了。”嘉丰帝神情忧伤地道。
“父皇。”容越萧目露担忧。
嘉丰帝神情一冷,“你是真的担心朕?还是在担心朕所立的遗诏里,对你做的安排?”
‘哗啦’一声,容越萧跪倒在嘉丰帝面前,“儿臣不敢窥探父皇心意。”
“不敢?朕卧榻,皇后就没有对你嘱咐些什么吗?今夜会让你留下来侍疾,就没有暗示你,应该要从朕这里探听些口风?”
嘉丰帝冷冽的目光,完全让人不敢无视他的龙威。
“儿臣、儿臣只是假意附和母后,儿臣是不会……”
“是不会,还是在等待伺机而动?”嘉丰帝气势咄咄逼人,那里有一点龙体不适的模样。
“儿臣真的没有,请父皇明察。”容越萧无言以对,只能磕头明志。
“咳咳。”这两次的咳嗽,嘉丰帝强压制没有发出声音,“既然你想要朕明察,那就让朕看看你的决心,退下吧!”
身为一个帝王,即便是对待自己的儿子,也不能太过于感情用事,尤其是在他大限将近的时候,总要做点什么,才能有面目去见容家的列祖烈宗。
嘉丰帝话语中的试探之意很浓,容越萧却不敢进行追问,在听到‘退下’两个字后,马上行礼退出内室。
“大皇兄,父皇可是有不适,臣弟刚刚听到……”容浪在看到容越萧出来时,马上迎过去,那睡眼朦胧的模样,给人一种被吵醒的状态。
“没,没事,父皇只是感觉身体不适,发出一些痛哼声。”容越萧极快的找着借口。
“哦,那可要传太医?”容浪问。
容越萧摇摇头,“已经服药,稍后看情况再定。”
“好。”容浪应完,活动一些手臂,接着又回到刚刚坐定的位置上,选择一个舒适的姿势撑着头打盹。
容浪神情、态度,让容越萧换乱的心沉下来,开始思索刚刚嘉丰帝所说的话语。
虽然思来想去还是不知道欲意何为,但对他的戒备肯定是存在的,若以前他还庆幸自己是嫡子长孙,那现在他倒是有点后怕,因为这个特殊身份而要面对的事情。
这边,李公公退回‘养心殿’内院后心神不宁,总觉得自己被刻意支开,嘉丰帝是有什么别样的目地存在。
虽说嘉丰帝一直的表示对自己很是信任,最后这段路由他相陪,但必究是主仆有别,又怎么可能真的什么都和他说,现在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师父,洗洗脚,早点休息。”一名小太监端着木桶进来。
李公公双眸一颤,“阿福,你现在出宫去御南王府,就说皇上沉睡时,一直在呼喊王爷,让王爷连夜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