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听到这句话之后，顿时愣住。
过了好几秒钟之后，赵政才道：“没想到居然从石先生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石超武笑了笑，坐在了赵政的面前，缓缓的说道：“殿下和我一样，都是一个大汉国人。但是在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生下来其实都并不是大汉国人，他们可能是秦国、楚国……或者赵国人。对于他们来说，那七个已经灭亡的国家或许就代表着他们心目之中最美好的回忆。
赵政沉默的看着石超武，油灯很暗，房间之中的光线并不好，石超武的脸庞在赵政的瞳孔之中显得有些忽明忽暗。
石超武自顾自的说道：“很多时候，我和他们作对，审讯、并且杀死他们。但更多的时候，我其实心中也在想，为什么会有这一切的发生呢？”
赵政淡淡的开口说道：“之所以有这一切的发生，是因为这些人不知足。天下一统乃是必然的趋势，这些人螳臂当车，又如何能够撼得动天下大势!”
石超武笑了起来，道：“确实是这个道理，天下统一，大汉国的扩张一往无前，所有人都在欢呼……不，不是的，殿下。不是所有人都在欢呼，比如他们——”
石超武伸手指了指那具尸体，道：“他们其实是知道不会赢的，他们也知道这样做事会死路一条，但他们还是做了。”
赵政平静的做出评价：“如我刚才所言，螳臂当车。”
石超武哈哈笑道：“是啊，螳臂当车。殿下说得很好，但殿下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站在他的立场上去看呢？”
赵政道：“我乃是大汉国的皇子，为什么要站在大汉国叛徒的立场上去看？”
房间之中安静了片刻。
石超武轻出一口气，站了起来：“殿下说得对，是臣失言了。走吧，我们离开这里，继续今天的课程。”
对于赵政来说，审讯仅仅是他诸多课程之中的一项，还有监视、隐藏、判断甚至是表演，都属于他课程之中的一部分。
一个好的间谍，原本就需要学会很多东西。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当天傍晚，当马车驶回皇宫的时候，马车之中的赵政突然开口。
“去太子那。”
顿了一顿，赵括又改变了主意。
“不，立刻去父皇那里。”
当赵政抵达赵括所在大殿之时，赵括正在吃晚餐。
“政儿来了，坐吧，陪朕一起吃。”
赵政规规矩矩的点头，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自然有人给他拿来碗筷，捧上佳肴。
赵括的心情看上去还不错，对着赵政笑道：“你这个孩子，一般是不会没事突然到来的，所以你想要和朕说什么？”
赵政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周围。
赵括笑了起来，道：“但说无妨。”
赵政点头，道：“父皇，儿臣怀疑情报部第一处的副处长石超武有问题。”
赵括有些惊讶的挑了一下眉头，道：“什么问题？”
赵政道：“在今天儿臣前往情报部学习的时候，这个石超武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赵政一五一十，将今天和石超武的对话都告诉了赵括。
赵括微微点头，道：“所以，你觉得他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