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唐晚走进洗手间的那一刻,梳子就蹲守在不远处,眼睛一眨也不敢眨,死死地盯着出口。
生怕自己不小心把人给跟丢了。
他烦躁地皱起眉,脚都蹲麻了。
“不会晕倒在里面了吧?就大婶那体格,还真有些说不定。”
犹豫了一下,梳子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特意找了个清洁工大妈,“阿姨,我媳妇儿都进去老半天了,您能不能进去帮我瞅一眼,她是不是出事儿了?”
那清洁工大妈很是心善,立刻就答应了他。
几分钟之后。
“小伙子,你是不是逗我玩着呢!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那清洁工大妈有几分不乐意,没好气地瞪了梳子一眼,转身就走了。
梳子愣住了。
忽然想起什么,他瞬间变了脸色,猛拍了一下大腿,“我擦!那个带鸭舌帽的!肯定是那个戴鸭舌帽的,可,可那长相……”
梳子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拿起手机给童颜打电话。
很快,手机那端就传来童颜兴奋的声音:“怎么样?是不是有最新消息了?”
梳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无奈地说道:“哥,我把人给跟丢了!”
……
此时此刻的唐晚,已经坐上了去舅舅家的公交车,只要三站就到了。
那是一处环境很差的老式建筑,走在路上,能闻到一股让人反胃的馊水的味道,墙角路边,到处都是一些被人扔掉的烂菜帮子。
唐晚记得很清楚,她被关进去的时候,舅舅家住在市中心的电梯房。
那套房子,还是他爸爸送给他们家的,房产证上写的是舅舅的名字。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等她从监狱里出来,他们就住在这里,而且还是租赁的。
她问过舅舅,也问过舅妈,他们谁都不吱一声,倒是表妹林欣桐想开口,但被舅舅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一路上想着心事,公交车很快就到站了。
这时候,雨已经差不多停了。
空气有些潮湿,夹杂了一丝桂花香。
唐晚看了眼面前的居民楼,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脚朝着巷子里面走去。
巷子很窄,仅有一米的距离,头顶是错杂复杂的电线。
这是唐晚第二次来这里,她全凭着记忆往舅舅家的方向走。
“林勤昌,你又去赌!你又去赌!这个家都已经被你搬空了。”
“当初我赢的时候,你不是还夸了吗?怎么!现在输一点你就不乐意了?舒梅,我不怕告诉你,这钱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你把家里仅有的钱拿走了,欣桐这个月的生活费怎么办?你是不是想逼我去死!”
……
唐晚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她心里咯噔一声,抬出去的脚步下意识地停了下来,这是舅舅和舅妈的声音。
争吵声还在继续,似乎越演越烈了。
“舒梅,我没有退路了,这钱要是拿出去还能搏一把,如果你不是给我,我一定会被那些人砍手跺脚的,舒梅,夫妻一场,就当我求你。”
“不!我绝对不会让你把这笔钱拿走,这是我辛辛苦苦挣回来的,是我留着给欣桐的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