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李正飞不像您说的那样,他表面看去虽然老实本分,但是脾气暴发起来是很可怕的,昨天他就在我办公室里顶撞了我……”
“不可能!他连村主任都不敢顶撞,敢顶撞你?”李同田觉得不可思议。
“很多杀人犯表面都内向本分,可是一旦压力过大,他就会犯下滔天大罪,往往有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您帮我们想想,谁会杀您孙女来报复李正飞?”
“据我所知,我儿子唯一是和李风树吵架。”
“李风树是谁?他们为什么吵架?”
“李风树是本村的村民,他家的农田和我家的农田分在同一丘田里,这丘田将近一亩,李风树家的人口多,他分了六分,我们家分四分。
“五年前,我儿子和儿媳出门打工了,他欺负我人老脾气好,把农田的分界木桩拔起来,往我家农田移动了一分地,这样我们家就少了一分地,他多了一分田。
“我气愤不过,到他家和他论理,他不仅不承认非法占有我家的农田,还把我推出家门,我怕吃亏,没和他争吵,后来,我打电话把这事告诉我儿子,我儿子请了两天假回家处理,结果俩人打起架来,最后由村干部出面把问题解决了,把界线划回原来的地方。
“李风树说他被我儿子打伤了,要我儿子报销2100元药费,我儿子不理他,往一晚上,就回东莞上班去了,后来,他当我的面说要把我的孙女搞死,让我儿子和我生不如死。”
“李大爷,这事您怎么不早点说?”
“前天两我脑子一片糨糊,根本没往这方面去想,后来,他在街上主动和我打招呼,我认为他已经向我道歉了,因此,我以为他因这种小事杀我孙女是不可能的,所以,没跟你们说。”
“李大爷,您提供的情况对我们很有帮助,我们一定会把杀害您凶手找出来!”朱钢起身和小克、吕莹莹往外走。
在门德清的带领下,他们来到李风树的家,李风树不在家,他老婆说他去赶集了,门德清叫李风树老婆打电话给他,把他叫回来,她没有推辞,马上拿出华为手机打电话。
挂断电话后,她对门德清说:“风树说就回来,他开车去赶集,一刻钟就会回家,你们先坐下喝杯茶。”说完,她去井里抽水泡茶。
一会儿,李风树回家了,把车子停在院子里,然后走进客厅,看见门德清带着三个警察,在他家里等他,微微吃惊,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靠近门德清坐下,仿佛门德清是他的靠山。
“你叫李风树吗?”朱钢问。
“嗯。”他点点头。
朱钢叫门德清和李风树的老婆在客厅里等,他和小克、吕莹莹把李风树单独叫到厨房里询问,吕莹莹在旁边记录。
“听说你和李正飞吵过架?”
李风树不怎么回答好,他怕说错话,对自己不利:“谁说的?”
“这你不用管,你只管说实话。”朱钢就是这种问话风格,几乎对每个被询问者都霸气侧漏,老实人往往会被他唬住,对付狡猾的嫌疑人却没多大用处,甚至适得其反。
“我是和他吵过架,但是已经过去四年了,我的气早就消掉了,我们同是一个祖宗,我和他同太公,也算是亲戚,早已和解了,这不,前年李正飞回家过年,我们还同在一张桌子上相互敬酒哩。”
李风树今年45岁,中等个子,却非常强壮,似乎浑身散发着无穷的力量,他说被李正飞打伤,花了2100元的药费几乎不可能,显然他是个品德很差的人,当然,李正飞的品德比李风树更差。
“你心里不恨李正飞吗?”
“不恨,恨他会敬他酒吗?”
“李风树,看你不像个文盲,你知道对我们说谎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李风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否则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