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她身上散发出来特别的气息,会使不少男人为之倾倒,并不是像边思慕说的那么难看,至少比边思慕有魅力。如果说边思慕是被油烟气和书卷气熏得既俗又雅,那么,林思思就像田野里吹来的一缕春风,清新而脱俗。
“请问你认识罗前吗?”
“认识啊,他是我的攀岩教练。”
“不仅仅是教练吧?”
“那还能是什么?”
“边思慕说他是你的情人。”
“情人?也许是吧,但是,我觉得用情人这个词太俗气,他在我心中就是一个圣人,可惜他生不逢时,伟大理想难以实现,不过,我相信他的身体经过调理,可以征服珠峰。”她自豪而神圣地说,脸上竟然泛起一片绯红,如少女般羞涩。
“对不起,罗前想征服珠峰的理想永远不会实现了。”
“你们为什么可以把他看得这么死呢?圣人一半是天才,一半是疯子,没有几个俗人会理解他的。”她把笑脸收起来,显然对江一明的说法不满意,但又不好责备。
“因为他被人谋杀了,他的尸体正躺在市局法医中心的冰柜里。”
她听了之后,如晴天霹雳,浑身一震,双肩剧烈颤抖起来,不可思议地望着江一明问:“为什么会这样?你们有没有搞错?”
江一明把罗前躺在冰柜里的照片递给她看,她只看一眼,泪水狂奔而出,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她的双手紧紧捂着胸口,脸上的肌肉扭曲了,很痛苦的样子。江一明赶紧站起来,拍着她的肩膀问:“林女士,你要紧吗?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她俯着身子,使劲地摇摇头,然后去拍胸口,好让心脏的血液加快流通。江一明怕她心脏骤停,建议她去医院,但是,她不同意,她指着桌子上的水说:“江队,麻烦你把水杯递给我。”
江一明拿起桌子上的水杯,递给林思思,她抬起头,猛喝几口水,把一杯水喝光,又深呼吸一会儿,慢慢平静下来,江一明被她感动了,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为罗前的死如此痛心疾首。
江一明见过家属认尸时,有的人突然昏倒,甚至心脏猝死,或者脑卒中,但是,林思思只是罗前的情人,有个美丽的情人为罗前的死伤心欲绝,他也不枉此一生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江一明问:“看来你和罗前的感情很深,而这种感情似乎超越男女之情,更多的是灵魂伴侣,我想你们肯定无话不说,所以,我们想知道罗前是否有仇人?”
“没有,他怎么可能有仇人?他是个内外兼修的登山运动员,而且脾气非常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固执和不知人间烟火,但是,在我眼里,这些都是优点,一个人想成就一番事业,是需要执著和耐心的,甚至远离柴米油盐。”
“他的保险柜被人打开,里面的东西全部被拿走了,我们推测凶手可能是因为劫财而杀害罗前,你觉得我们的想法对吗?”
“不可能!他哪来的钱财?实话告诉你们,自从他和边思慕离婚之后,他的一切生活用度都是我支持的,本来我打算每个月给他五千元,但是,他只肯收下两千元,我不想伤他的自尊心,所以,就按他说的给他,他对我发誓说以后会还给我,其实,我不缺钱,根本不用他还。”
“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他最近发财了?”
“他能发什么财?他天天住在杜鹃谷里,除了每天爬山还是爬山,莫非天上会掉钱让他拣到,否则,我不相信他会发财。”
“你去过杜鹃谷吗?”
“去过,有时候他觉得晚上寂寞难耐,就发微信给我,我就去那里过夜。我和香港老公杨亦友的婚姻名存实亡,因为他已经71岁了,大我整整36岁,比我爸爸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