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滥杀无辜的杀人犯,没有权力向我们提出任何要求。”
“请不要以居高临下的口气跟我说话,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交易关系,享有同等权力,否则交易取消,随便你们怎么整我,我都不会开口,如果这样的话,你们一定留下遗憾吧?”说完,他沉默了,然后闭上眼睛养神,就像高僧入定一样岿然不动。
江一明想了想说:“好吧,交易继续。”
“请转告我的养母霍香,等我死后,请把我葬在六个遇难者坟墓的旁边,虽然其中有四位是衣冠冢,这样我就不会感到孤独了,我想应该很多村民会来看我吧。”他的目光飘向远方,神游八极去了。
“这个没有问题,我一定帮你转告。你接着说如何教唆汪文谋杀曾春晖。”
“我没有教唆汪文谋杀曾春晖,谋杀曾春晖是我亲自动手的,反正我把IP地址用50种外文和110种符号进行加密,即使用太湖之光超级计算机来破解密码,也得五年以上,到那时,我早已把杨家将公司掏空,把资产转移到国外,成为哪个小国的宠民了。”
“那为什么汪文要自杀?”
“因为我要他自杀,以此造成假象迷惑你们,让你们以为是他雇佣黑客入侵伍义雄车的微电脑,使你们不会怀疑到我头上,这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办法。”
“你是如何做到让他乖乖地听你话的?”
“很简单,还是一个钱字。汪文的公司濒临破产,他欠下了1500万元,后来又检查出自己得了癌症,我答应给他1500万元,入股他的公司,每人各占50%的月份,我先给他汇去500万元,叫他在你们调查他的第二天或者第三天跳楼自杀,跳楼前还要让很多人看见,并且写下了遗书,遗书中写到如何分配公司和家里资产,这样,你们就会以为他是畏罪自杀。”
“你确实做到了,让我们相信所有的线索都随着汪文的自杀而埋葬,并且写了结案报告,我们差一点儿开始庆祝胜利了,但是,我说过没有完美的谋杀,人在做,天在看。”
“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破绽的?”他好奇地问,像一个小孩想听大人讲故事一样,心理素质强大到这种地步的凶手确实是罪犯中的极品。
“一个名叫卢海明的人来到我们刑警队,提醒我们五起凶杀案的死者都是他以前的手下,并且把处理他们渎职的经过和决定说给我听,因此,我认定五起案子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所以,我们重启调查程序,开始从锣湾村中找嫌疑人,工夫不负有心人,我们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你身上。”
“这步棋子确实是我走错了,我应该早点把他杀掉……他是我的第六个谋杀目标,我想不到他的嗅觉那么敏锐,18年过去了,他能把这些案子联想在一起,不愧是当侦察兵出身的。他也是该死之人,为了局长的宝座,他做出了内部处理的决定。”他的眼里充满怒火,眼神像受伤的狼一样变得凶狠。
“对不起,你错怪他了,做出内部免职处理的是分管海事局的刘副市长,不是他,所以,我说你滥杀无辜没有错,最无辜的是白露,她当年也是受害者,如果她没有被免职,我想以她的聪明才智最少混到副处级。”
“不,如果她不把电话拔掉,或者直接向卢海明报告,我养父他们就不会死,她是一个懦弱的渎职者,是帮凶!”他大声地说着,整个审讯室发出巨大的回音。
“你直接或间接杀死那么多人,难道没有一丝悔意吗?”
“所有死者都是罪该万死,我从不后悔,即使我下地狱遇到他们,我也要冲着他们说该死!该杀!”他咬牙切齿地叫道,像快要发疯一样。
当一个人的内心充满仇恨,哪怕他的智商像爱因斯坦一样高超,也会变得愚蠢,做出的事就会有许多漏洞,这就是田向义的悲哀。
“难道杨千思和安心也该死吗?”
田向义一听,浑身打一个冷颤,沉默一会儿说:“他俩的死和我无关,不在我的计划之内,只能怪杨思太狠心,非得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