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李星星却处于尴尬境地。
初进大李子村当天给她带路的那位翠花妗子来向她借衣服。
借她的棉衣棉裤,借她没有穿过却洗了正晾晒准备收起来的红色灯芯绒褂子和黑裤子。
老爷子刚去世,她不想穿红着绿。
“我那小儿子,你三蛋哥的日子定在腊月二十,可偏偏他老丈人家里比脸还干净,你嫂子连出门的衣裳都没有。这样,哪像办喜事的样子啊?到底是喜事,穿红才显得好看,满村里也就你的衣裳鲜艳,所以来借你的衣服穿一天,当天晚上给你送回来。”
李星星不想借。
就算没有很深的洁癖,她也不想把自己的贴身衣物借给别人穿过后再拿回来自己穿。
谁知道对方有没有皮肤病?
天寒地冻的,说不定没地儿洗头洗澡,对方整个人都邋里邋遢的。
李秀红看出了女儿的为难,立刻道:“嫂子,我不信你们家找不出一套出门的衣裳。”
“全家十几口人,就三身前几年做的棉袄棉裤,黑色的,耐脏,谁出门谁穿,褂子已是补丁摞补丁。结婚那天我和你哥得各穿一身吧?你侄子也得穿一身去迎亲,哪里找得出第三身给他媳妇穿。”翠花倒是实话实说。
穷极了,没棉衣服过冬的比比皆是。
他们家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更不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