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程雄的故意针对,绣衣使者这边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得到机会哪还会放过。很快绣衣使者逮捕程刚,一开始程刚还嘴硬不知道此事,但众所周知,他这些日子一直和那个霜月花魁联系紧密,几乎夜夜留宿在那边,他说没关系谁会信?然后绣衣使者这边拿出了一系列看家的刑罚,分分钟教程刚做人。然后程刚被“屈打成招”,直接承认了是他泄露的消息给刺客,刺客才能抓到那么巧的时机进入宫中。朱邪赤心犹自不放过,继续深究下去,没过多久,又“查出”这一切都是程雄在背后授意,他早就被刺客那边收买。得知这个消息,祖安咂舌不已,这家伙的确够狠啊,之前程雄针对了一下绣衣使者,他直接十倍报复了回去。不知道为何,有这样一个队友,莫名的让人安心。当然,这样的家伙当敌人的话就相当头疼了。程雄对此又惊又怒,可他又无法插手绣衣使者的办案,于是在外面积极奔走。他毕竟是齐王党的重要人物,虽然秦家兄弟对那晚教坊司发生的事情非常不满,但也不能任由朱邪赤心攀咬到齐王身上。于是齐王党也发力了,很快朝会上有人提出程雄与绣衣使者的恩怨,让他们调查很容易影响公正。朝堂之上齐王派系的人物和太子一系的人物一个个引经据典,明明都快骂娘了,但个个口不吐脏字,当真是让人又敬又佩。最后皇帝也被吵得焦头烂额,于是下令廷尉和司隶校尉与绣衣使者三个部门一起审理此案。廷尉是九卿之一,专管刑狱,是中央最高司法审判机构,中国历史上后来的大理寺就脱胎与廷尉,相当于后世的最高法院。司隶校尉又监察京畿百官,维护京城一带的治安,相当于后世公安部、检察院、纪委之类的合体。而绣衣使者又是皇家的密探机构,类似于历史上名声昭著的锦衣卫、东西厂。由这三个部门联合审案,规格之高,前所未见。廷尉那边很快将程刚提了过去,一改之前绣衣使者的严刑拷打,他们一个个和颜悦色,不仅派人给程刚治疗伤势,而且还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无他,廷尉姜伯阳,是齐王党的人。很快廷尉那边推翻了绣衣使者的判罚,并且指责他们刑讯逼供以报私仇。朱邪赤心当然表示这是污蔑,同时反咬对方结党营私,因为平日里和程雄的私交便徇私枉法。朝堂之上两派又是炒得沸反盈天,紧接着便是司隶校尉来审案。人从廷尉那里到了司隶校尉大牢之中,程刚又如同天堂掉到了地狱。在廷尉那几天,各种灵丹妙药以及悉心照料,他之前在绣衣使者那里被拷打的伤都快好得差不多了,结果来到了司隶校尉这里,一见面又是一通拷打。刚结痂的伤口又再次裂开,他哭爹喊娘地求饶。经历了之前在绣衣使者那里地狱般的日子,他也明白过来,自己咬紧牙关并没有意义,最后还是要开口。区别就在于是被打得受不了了再开口还是免去皮肉之苦。于是司隶校尉很快便得到了他的口供,他的确和刺客串通一气,而且也受到了父亲的指使。齐王一党的人又惊又怒,要知道司隶校尉原本是他们的人,可惜前段时间因为当时的钦犯祖安在进宫前夜被刺杀,以至于被调任为光禄勋。新上任的司隶校尉曹行是太子少傅曹厚的父亲,妥妥的太子一脉,这次找到机会自然往死里下手。不过司隶校尉那边的官员还是又不少是慕容同昔日的旧吏,很快有人举报曹行查案时也是屈打成招,然后朝堂上又是炒作一团。听完祖安讲解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长发及臀的云间月来到窗边,远远望向金銮殿的方向,脸上尽是冷笑:“朝堂衮衮诸公一个个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都是为了一己之私,党争如此激烈,有朝一日必酿成大祸。”祖安说道:“有天下无敌的皇帝压着,下面这些人党争能争出什么大祸来。”云间月意味深长地说道:“可皇帝终究会死。”祖安心中一动,问道:“你为何这般肯定?”云间月答道:“一直以来都有传言,皇帝早年和妖皇大战受了重伤动摇了根基,以至于天人五衰提前来临。可谁也不知道真假,但我这次和他交手,确定了他的确有伤。”“可是你几乎还是被一招秒了。”祖安忍不住吐槽道。来自云间月的愤怒值+444+444+444……云间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有时候为什么这么讨打?隔了一会儿才没好气地说道:“以皇帝的修为,如果没有伤的话,当时我根本跑不了。”祖安有些吃惊:“你好歹是大宗师,连跑都跑不了,差距有这么大么?”“为什么叫地仙?某种程度上已经是半个仙人了,我们这些修行者顶天了也是凡人,自然有天壤之别。”云间月语气中也有几分无奈,同时眼神中也对那个境界充满了向往。隔了一会儿过后她才回过神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祖安一眼:“幸好你的《凤凰涅槃经》并不能真正的长生,否则的话皇帝不死,我们这些人永无出头之日。”祖安知道她依然在试探自己,于是直接答道:“你大可放心,他没法借助我的《凤凰涅槃经》长生。”当然,我自己能不能那就另说了。再次得到确认,云间月这才松了一口气。祖安回过神来,皇帝死不死不是他该关心的问题,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程刚的案子:“对了,虽然如今程刚父子被绣衣使者和司隶校尉认为有罪,但廷尉那边坚定认为其没罪,双方相持不下,虽然程雄已经别暂时收监,但终究还是缺少了一锤定音的证据啊。”说实话,这次反击程雄的一系列操作已经算极为漂亮的了,几乎是转瞬之间就把高高在上左卫将军弄成了阶下囚,当齐王党的能量非同小可,最后未必能成功定罪。云间月闪过一丝神秘的笑意:“要一锤定音的证据还不简单。”祖安原本正竖起耳朵听着,见她故意卖关子,不禁急了:“教主姐姐你快说啊,是要急死我么?”看到他着急的模样,云间月心头这才舒坦了几分,这些日子和他在一起自己吃了太多瘪,弄得念头都不通达了。“你忘了圣教中被俘虏的那些人了么?”云间月说道,“证据一直就在那里,就看你会不会用了。”祖安只觉得脑中似乎有一道电光闪过,自己明明要抓住了却又失之毫厘,只好询问云间月:“还望教主姐姐赐教。”云间月似乎相当满意他的态度,这才说道:“你想办法联系他们,只要他们开口承认和程雄的关系,程雄必死无疑。”祖安神色复杂地看着云间月,这女人狠起来连自己人也卖啊,那些教众当了俘虏注定要死,结果死前都还要让他们利益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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