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自然不会也不想自作多情。
但是,当阿初爽快地答应了莫娜这个以他为由头的“决斗”提议时,他真的很难不沾沾自喜。
如果不是理智尚存,在阿初愿意踏进他的城堡的那一刻,他都想吩咐女仆长菲亚直接把自己的寝室布置成婚房。
此时此刻,阿初这句理所当然的反问,利落地戳破了他内心鼓胀起来的粉色气球,气球发出一串长长的漏气声,转着圈飞到了月亮里,变成了月亮上的一个深坑。
阿初并没有控制音量,成双对围成圈准备跳舞的血族们纷纷后悔自己长了耳朵,几秒后,又后悔自己长了双视力超群的眼睛。
该隐大人的脸色,太精彩了。
变化无穷。
五彩缤纷。
半晌后,该隐无奈地吐出一口气,拿起阿初垂放在身侧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该隐拖着身体僵硬的阿初走了两步,快把心提出嗓子眼的大管家巴特勒松了一口气,示意管风琴变换曲目,长笛和提琴的乐手开始演奏。
这就算是开场舞结束吧,相信该隐大人会理解他这个跳跃的流程的。
在场的宾客们也纷纷入场,身姿优雅,舞步轻快,像是金色花园里一朵朵怒放的鲜花,不一会儿就带起了满园的欢声笑语。
“不会跳舞,为什么还要答应莫娜?”
该隐把阿初带到舞池边缘,叹着气问道。
阿初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舞池里的人群,闻言扭头拉住该隐的手,把另一只手放在他肩头,笑道:
“我会跳了。”
脚步移动,该隐下意识跟上,想要惊讶,又觉得没必要大惊小怪:
“刚刚学会的?”
阿初点头,又歪着头瞟了该隐侧后方的那对舞伴一眼,脚步就乱了,狠狠地踩了该隐一脚。
该隐这才觉得世界正常了。
“怎么大家的动作都有点不一样,没有一个标准吗?”阿初歉疚地看着该隐,稍显苦恼地道。
“你是因为想学跳舞,才答应的莫娜?”
该隐答非所问,坚持不懈地专注先前的问题。
不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他死不瞑目。
“对呀。”
阿初觉得这太显而易见了,不明白为什么该隐搞不懂。
她早就见过这种舞会,但也知道这种舞会需要请柬和舞伴,不方便让她随随便便闯进去。
既然莫娜提供了一个不需要请柬,也不需要她费心舞伴的提议,她当然要顺势答应了。
该隐倒是看懂了她现在这个表情,默默地找到在舞池里斗志昂扬的莫娜,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也跟她澄清一下。
今天这个所谓“决斗”,还真跟他没关系。
想了想,阿初进一步解释道:
“准确的讲,我其实也是会跳舞的,以前在很多部落和节日都见过,也学过,你要看看吗?跟这种两个人一起跳的舞蹈不太一样。”
该隐死死抓住阿初的手,不让她乱动:
“不用,我知道那种舞蹈,不用你在这里演示一遍。”
第一,他这里不是露天野外;第二,这里没有一大堆熊熊燃烧的篝火;第三,阿初现在这身衣服不适合玩那种原始狂野的舞蹈。
阿初倒也听话,站在原地转头看看左右,脚步一动,拌倒了自己,险些扑到该隐怀里。
“这具壳子好像不太灵活。”阿初叹气。
该隐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两只手放在阿初的耳后,轻轻托着她的脸颊,让她的目光看向自己。
“不要四处乱看,既然要学双人舞,你最好的老师就是你的舞伴。”
不显露出血族特征时,该隐的眼睛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