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向地面的栗原司躺在地上没有动静,黑暗中台下一片嘈杂没人管台面上的事情。江口也不再将目标对准栗原司,转而奔向台下。
如果让江口做出更恐怖过分的行为,现场就会完全失控,安云非常清楚这一点。他没时间思考自我得失,他必须顶上去,这是身为神官的职责。
安云将带在身上的半瓶净水拿出,尽数喝下,只见他的气势猛烈增长,脸上的皱纹消失大半像个中年人。
他将灵扫拿在身侧,四散的枝条收缩,挂在枝条上的纸张也硬如钢铁。灵扫收缩起来的模样跟栗原司拿过的陌刀很相似。
安云闭上眼睛挡在江口面前:“如果你想要伤害无辜的人,请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在下安云家,安云寿一。”
安云的气势把毛球都压的不能动弹,它在台上当场回归石头的模样瑟瑟发抖不敢动。但下一秒,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它包裹起来,栗原司用特殊方法与它单独说话:“过来。”
“大人你没事!”毛球大喜。
“嗯。”栗原司肯定道,“你过来守着我。”
“啊?啊,好的。”
毛球按照栗原司的吩咐跑到他身边一副戒备的模样守着,一半注意力放在安云身上,想着幸好神官不是对付自己。
“西岛呢?”
“她啊,在后台跟安达呆在一块。大人,西岛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栗原司忽略毛球后面的询问说:“等会儿你配合我去对付江口佳乃。”
“诶!”毛球惊叫,“大人,我是真的不行啊,我一点战斗力都没有的。”
“又不是叫你去跟它殊死搏斗。”栗原司好笑,“只是需要做个样子。”
“做个样子?为什么。那边可是有神官诶,我看着他喝了半瓶净水,上去的话倒霉的指不定就变成我们了。大人,我们·····我也是怪谈啊。”毛球怂里怂气地说。
栗原司说:“别人可不这么认为。”
“嗯?”
“阴阳师。”
说出这一句,栗原司顿了顿,给毛球思考的时间,也算是给它的考验。
面对这明显话里有话的情况毛球疯狂动用自己的小脑袋瓜思索,配合之前的经历,脑袋里灵光一闪,不可思议道:“大人,不会吧······难道,您要装作阴阳师。”
栗原司默认了。
“那···那我就是,阴阳师的式神。”毛球结结巴巴地说,有些失神,这是它从未有过的大胆想法。
这跟羊入虎口没啥两样啊。
但如果成功了,它毛球就不用怕了,甚至比在魔君旗下这个名头更好。魔君毕竟是怪谈阵营的人,限制甚多,只是相对普通怪谈来说更好些,不用整天惶恐于生存。
有些时候毛球也会羡慕式神,但让它抛却自由去当个供人驱使的工具属实不愿。狗腿子是狗腿子,工具人是工具人,差别很大的。
“可是魔君大人,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我们会不会·····”
“这是早晚的事情。”栗原司有所想法,“但不是现在。”
至少现在我不能以魔君的身份出现在他们眼里。栗原司心想。
栗原司还没搞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在掌握信息之前,他不想将自己暴露在大众视野。既然对方将他当成阴阳师,他也顺水推舟,而且·····阴阳师的身份可以让他合理收编怪谈,还能跟人类打交道拥有合法身份。
栗原司明确自己身体当中有两个不同的力量体系。
一方面是有关人类的,像是安达的祈愿。一方面是有关怪谈的,毛球、雾太郎以及灰纯。
可能是因为他有一个人类的灵魂和怪谈的身体的缘故。
那净水对他没用是不是意味着净水是对怪谈的灵魂产生作用?栗原司想到这一点。
怪谈的身体对他影响很大,在观念看法上都发生改变——他甚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种具体的变化。但他总觉得不对劲。